“我不怕,我不能让谭小鹏这么凌辱我,我非要告不可。”
诗韵说着从床上下来,因为动作激烈,白衬衫领口的扣子都挣开了两粒。她又弯腰去提半高跟的黑皮鞋。
孙富急急地说:“你要做什么去哟?”
“做什么去?我只能去法院了,我就不信天下之大,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诗韵说着从衣架上摘下穿了条浅灰裤子,伸腿就要穿。
“你不是要到生理期了么?不宜穿这种浅色裤子的。”
孙富提醒她说。
诗韵听书记这么一说又把那灰裤收起来,从柜里拿出一件牛仔裤穿起来又要往外走。
孙富一看更急了,在危机关头,他顾不上镇委书记的脸面和尊严,上前‘扑通’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说:“我的姑奶奶,你这不是要毁我么?!”
“我告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诗韵奇怪地问。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去了。谭市长说,他要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名我当潢水县长,我的乌纱帽就拎在谭市长手上,可是谭市长高不高兴,全看你的了,你这一闹,不是我把我的县长梦毁了么?”
“可是,我也不能白白地遭受这样的凌辱呀?”
诗韵气愤地说。
正在这时,吴波从外面进来,他一看孙富书记正跪在地上,他连忙过来俯下身看着书记的脸:“哎呀,孙书记,你这是怎么回事呀?没过年没过节,行这么大礼做什么呀?”
孙富红着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问:“吴主任,你怎么来了?”
吴波和孙富都是副处级干部,在市里的会上见过几次,所以,有时候见面也开个玩笑。
“我听我司机诗军说了,他姐在谭市长家受了委屈,所以赶来探望一下。”
吴波说。
“你来得正好,你劝劝这个犟丫头吧,她一门心思要去告人家市长公子,这不是傻到家了么?咱们鸡蛋还能硬往石头上撞?”
孙富对吴波说。
“我就是个鸡蛋,撞不过那块顽石,也要弄它一身鸡蛋黄烂汁的。”
诗韵气哼哼地说。
“你说这个谭小鹏,有多少女孩乐意向他投怀送抱,怎么还霸王硬上弓呢?”
孙富埋怨道。
“高官家的少爷作风,平日里为所欲为惯了。”
吴波沉思着说。
“杨主任呀,你劝劝我女儿吧,这丫头要是犟劲上来,谁也不听,你是诗军的领导,小韵对你的话还是挺相信的。”
诗韵父亲从外面进来说。
“好吧,我劝劝她,不过,也不知能不能顶用。”
吴波说着,上前把诗韵拉到西面的厢房里,
吴波对眼睛已经哭红的女孩说:“这件事,我看你还是不要告了,”
“为什么呢?”
诗韵不解地问。
“一是证据也没了,现在打官司就是打证据,没有证据怎么能打赢呢?再说你爸妈都给你跪下了,那你就算了吧。第三,人家堂堂镇委书记都给你跪下了,你还要怎么样?”
吴波说。
“那我也不能就这作罢,让那个坏小子乐得逍遥法外。”
诗韵执拗地说。
“是不能就这么了结,要谭家公子赔礼道歉,还要包赔精神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