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君双眼紧闭。
水乔幽又唤了一声,“言君。”
人还是没有反应。
景言君脸上擦伤严重,鹅蛋脸都浮肿了。
她身上除去擦伤,还有多处外伤,其中腹部有一处像是刀剑造成的贯穿伤,身上衣服被血染了个透。
不仅如此,她好像还中毒了。
没死真的是她命大。
水乔幽起身,借着石头掰正自己被拉脱臼的手臂,再撕了衣摆给景言君简单包扎了一下她腹部的伤口。
背篓里的两根春笋和雕刻佛像的工具早没了踪影,她弃了背篓,背着景言君下山。
翌日,水乔幽进山采药,又遇到了那个在淮国待过几年的匠人。
匠人见到她,主动同她说起了雍、淮两国的战事。
听说,才不过几日,淮国又被雍国抢了好几座城。这场仗才打这么一会,淮国已死了十几万人了。
淮国太危险了,他们这附近现在暂时已经不准大家过境了。
匠人诚意劝她,这时候,别再想着去淮国了。
水乔幽点头答应,有礼道谢。
景言君醒来那日,已经是三日后的事了。
三更都过了,水乔幽以为她这晚也不会醒,准备去休息。
刚要吹灯,床上传来轻微响动。
水乔幽走过去查看,人还没到床边,睡了三日的人,眼光凶狠地朝她看过来。
整个房间只点了一盏油灯,四处都是昏暗的。
水乔幽看不太清她的眼神,却能感受到,她像一匹受惊的小狼。
水乔幽先出声,“你醒了。”
景言君听到声音,戒备更重,没有辨出她的声音,下意识往旁边摸,手没能碰到剑,这让她脸上线条绷得更紧。
水乔幽改道,将油灯端了过来,再折返回来。
她出声安抚,“是我。”
有了油灯,景言君看清了她的脸,一时愣怔,难以置信。
“……阿乔?”
水乔幽给了回应,“嗯。”
她在床边坐下,将油灯放在一旁,“别担心,没事了。”
她不急不缓的声音,在这暗夜里,莫名给人一种安心感,景言君的内心,宛如得到了轻柔的安抚,情绪瞬间稳定了很多。
她不确定的再次唤了一声,“阿乔!”
水乔幽没有嫌烦,耐心回应,“嗯。”
她查看着她的脸色,“可有哪里不适?”
景言君心思没在这个上面,她的目光从她脸上转向四周,“这是哪儿?”
水乔幽拉过她的手,给她诊脉,“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