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殿下又为何能入折露集。”
燕羽衣问。
萧骋闻言笑道:“小时候去的,被吓得半死,回去高热染了场大病。”
表情不像是骗人,又或者燕羽衣自己也有同感,竟下意识觉得萧骋这话是真。
“所以殿下的试探结束了吗。”
燕羽衣道:“就算将军府之中有人与折露集有牵扯,但我是少主,他们听命行事,若届时合作受阻,不必王爷动手,在下自会清理门户。”
“成交。”
“所以白日燕大人马车内那般扭捏,难不成是并未与人亲密接触过吗?”
萧骋话锋一转,问道:“听闻大人至今并未娶妻,妾室也没有,难不成……”
“难不成殿下喜欢男人。”
燕羽衣倒忽地勾唇,半开玩笑地指着自己道:“我这样的?”
萧骋抬脚让道,爽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向是驿馆,不置可否。
燕羽衣慢步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可惜,我对男人没兴趣。”
萧骋稍后些跟上:“女人呢。”
“殿下似乎对我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
儿女情长并非燕羽衣毕生所求,洲楚之祸才是如今亟待解决的问题,何况夺回明城后,重新建立政权更棘手。
做少主时担忧将军府的未来砸在自己手里,现在正好,还未成为家主便被人一锅端了,连老巢都捣得稀烂。
商会在驿站长期包房,三楼整个一层都供商会使用,燕羽衣没有胃口用膳,挑选房间后决定休息,萧骋倒闲情逸致,带人找了个地听说书,临走撂话。
“对了,燕大人应该已经是家主了吧。”
“怎么还用少主自称。”
燕羽衣关门的动作停了停,面无表情道:“谢谢提醒。”
本以为萧稚与燕胜雪会在驿站等他们,但绕着整个驿馆走一圈,都没有现她们的身影。
想来是萧骋将她们藏起来保护,避免被西凉抓走,也能令燕胜雪在被得到照顾的同时,软禁做人质。
若有朝一日,真到了决定燕胜雪生死的时刻,燕羽衣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利落地舍弃她。
他和燕胜雪的关系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紧密,血缘只代表部分,例如利益共同,平衡家族各房势力的纽带。
自幼接受效忠洲楚的命令,注定贯穿燕羽衣整个人生,他偶尔想抛弃这份责任,真正做自己,却觉除了为澹台皇室荡平前路之外,他竟没有什么想做的。
希望严钦尽快带回消息,避免过于被动地接受萧骋的谈判。
燕羽衣推窗,清爽的山风携带细雪悄然降落。
直接与大宸皇帝交易,还是经过萧骋这个丧心病狂的二道贩,唯有耐心等待远方传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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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果然如燕羽衣所料,商队走走停停,显然得萧骋授意不再着急赶路。
他们之间气氛融洽地过头,萧骋常带些小玩意来燕羽衣房中消遣时间。
午后,燕羽衣睡起换药,伤口愈合的度比秋藜棠预期的差,硬着头皮听棠大夫好一阵嘱咐,实在是忍不下去想反驳几句,萧骋推门进来了,三言两语将人支出去,并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放在他手边。
燕羽衣定睛,他哪里来的烟斗。
“你不是抽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