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小菲屁股上的皮肉开始愈合,这两天一直发痒,他忍不住抓痒。
啪——
一记竹尺抽在他手上,他“嗖”
地收回手。幽怨地望向始作俑者,“你干嘛?”
“不能挠。”
韩杞舌头好些了,慢慢吐字音节也能吐准了。
“痒。”
“痒也不能挠。”
韩杞看着手中竹尺,忽然问解小菲,“你知道小姐讨厌竹子吗?”
“知道啊,以前县衙里有片小竹林,小姐搬进来,看着不爽,全给砍了。还有你看她房间里,竹椅竹器一律不用。夏天再热,她也不睡竹席,不抱竹夫人。”
“为什么?”
“不知道。”
韩杞若有所思。
“干嘛突然问这个?”
“觉得很奇怪,正常人不会讨厌竹子。”
韩杞发现他永远也了解不透李纤凝,每当他觉得他已经足够了解她了,她总能展现出她不为他所知的一面。她像无底洞,引人去探索,却不知尽头在哪里。
“你们最近……还好吗?”
解小菲试探着问。
“很好。”
韩杞回答,“她好像有点在意我了,只是……”
“只是什么?”
韩杞说昨晚他回家,母亲和他提了参军的事。李含章先和秦氏商量的,秦氏尽管不愿意儿子上战场,还是以他的看法为重。他同意,她这个做母亲绝不拦着。
“你想去吗?”
解小菲问。
“我想去。”
韩杞说。情绪却是低落的。
解小菲了然于胸,“你舍不得小姐。”
竹尺上有块叫火熏黑了,拇指大的乌痕,韩杞不断地拿指头去蹭。声音低沉、伤感,如暮春时节行将凋零的花儿,“我留下,得不到她;我离开,注定失去她。”
解小菲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夏日午后的室内,阴凉宜人,静谧如水。这节骨眼儿李纤凝走了进来。
边走边说,“你这房子确实很好找,两条大鲶鱼雕的未免太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