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大谷吉继把手里的材料向下翻了翻,依然不慌不忙的报告:“但在越后军退兵后,同僚服部正就和那须贺左串谋抹杀了他的战功,令其大为不满,对德川家康口出怨言。经我们安插在敌营内部的人初步试探,他似有改换门庭之意。”
“在原来主人那里吃不上饭就要另投别人?这种人能相信么?”
前田利家皱着眉,他懂得这份密报的含义。既然德川家康展露的实力乎预估,那么在对方阵营内埋进一个卧底是绝对必要的。但向来笃信武士忠义的他对于背主之徒有一种从骨子里的蔑视和不信任。
丰臣秀吉捋着稀疏的银须,眼眶残留的泪迹已经干涸,重又燃起斗志:“纪之介,你想办法跟他见一面。告诉他,官位、领地,我这里都有,给他的比老乌龟那里至少高十倍!不过想要就得先拿出宝贵诚意!”
“我即刻动身。”
明亮的眼睛随着它的主人飘然远去。
由于令狐冲的别墅位于深山,离港口有相当一段路程。当两人回到别墅后,残阳落于云霞,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诗诗,快跟我来拿酒。”
一进家门,令狐冲抄起一盏油灯后便兴奋地拉着东方不败来到院子里。
别墅的院子不大,西南角有一个凸出地表的土包,扫开上面的枯枝碎叶便露出个半人多高的地窖,入口以木栅栏围住。令狐冲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栅栏上的铁锁后和东方不败鱼贯而行进入窖内。
和外面的夏季炎热不同,地窖内部颇有些阴冷,但空间却是不小,里面整齐的叠放着一个个酒坛,坛子上或红或绿的酒签上写着不同类别的美酒,竹叶青,黄酒、女儿红等等不一而足,粗略算去足有近百坛美酒。
“店里放不下那么多,所以我把大部分酒都存在这里。诗诗你喜欢什么自己拿,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令狐冲说着左右各夹了两坛。
“碰上我这个酒中恶鬼,你今天注定破产。”
东方不败自于果心一战到现在已有十余日不曾饮酒,眼下看到这么多酒,腹中早已酒虫大动,左手五指凌空一提,一坛女儿红应声而起。
令狐冲诡秘的眨眨眼:“若是光喝酒太过无趣。不如等下我们玩个游戏,你若是能赢我,这里所有的酒都归你。”
“一言为定。”
东方不败说着足尖一点,身形犹如纸鸢般自窖口飞出,掌中葵花宝典真气若无数隐形丝线,凌空拖曳着长长一列酒坛。
“哇,诗诗你这是要把我这里搬空啊。”
令狐冲惊讶的张大嘴,随即笑着也赶了出去。
回到屋内,两人相对而坐,十几坛各类美酒散布四周。令狐冲抄起一坛女儿红,拍开坛口的泥封,满满斟了两大碗。
“当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喝酒。”
令狐冲感慨中端起酒碗,满怀着欣快愉悦:“诗诗,为我们的重逢!”
“为我们的将来。”
在希望与期待中,东方不败微笑着同样端起酒碗。
酒碗相互碰击声中,两人对饮而尽。
当第四碗酒喝下去的时候,东方不败的眼睛已亮如启星,脸颊两侧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他双目轻合,微醺的眉间掠过一丝风情,手掌拍打着桌面,击节浩歌:
白云飘呀绿水摇人世多逍遥
自由的风呀自在的鸟
今朝多欢笑
心在飘呀身在摇唱我逍遥调
快乐的人唱快乐的谣
声声都是欢笑
笑看那滔滔潮人世好逍遥
浮沉水浪至今今朝多欢笑
优美的歌声在小屋内飘摇旋回,歌词洒然脱且不失俊迈之气。令狐冲凝望着闭目浅唱的东方不败,有一种身心燃烧,血液沸涌的感觉。他随手拿起一根竹筷轻轻敲击着酒碗,以声合歌。
令狐冲本就精通音律,当东方不败唱到第二遍时便已能准确的掌握节奏,瓷碗轻吟伴着悠扬清唱珠联璧合,共同谱写出醉人的旋律。
曲毕,拍止,分毫不差。
“诗诗,明天跟我去咱们店里看看吧。”
美酒和歌声让令狐冲的情绪格外高亢,特意强调“咱们”
这个字眼,他认为既然决定一起生活,那个酒馆自然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面对令狐冲的满怀期盼的邀约,东方不败却沉默以对。他低头慢慢摇曳着酒碗,清澈的液体在碗中涌起阵阵水纹。
“令狐冲,你。”
东方不败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可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走去哪里?”
令狐冲好奇的问道。
“离开扶桑,也不再回大明。我们两个一起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再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