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稳婆自知应付不来,所以早早地便让梁靖去请个大夫,最好是那种懂生产的大夫。
梁靖正要开口,便见阿秀带着大夫过来了,忙将大夫请进去,梁靖还想着要进去看看夫人,却被稳婆拦住了:“老爷,男人不能进产房。”
此时的梁靖早已不是衙门高堂之上的县令大人,而是一个忧心夫人生产的丈夫,看着屋子的门再次被关上,梁靖又开始焦虑地走来走去。
不多时,大夫满头是汗地出来,脸色凝重的看着梁靖道:“夫人大出血,且婴儿脚先出来,恐怕是难产。”
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这要是一个胎儿,难产我或许还能有办法,可是夫人怀的是双胎,又是难产和大出血,这,我医术不精,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梁靖一听这话,愣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神恍惚了一下,问:“那,那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许大夫在这里的话,他兴许有办法,我听说许大夫他曾经给一个同样怀双胎的女子接生,后来不仅孩子没事,大人也平安无事。”
“这说的大夫是……”
梁靖犹豫着问。
“就是沧源镇的许言之许大夫,如今正被大人您关在牢里。”
听了大夫这话,梁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道:“我这就把人带过来,还请大夫在里面好好看着我的夫人。”
大夫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夫人恐怕撑不了多久,大人要尽快把许大夫带过来啊。”
牢房里,狱卒见县令大人出现在牢房,一开始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迎了上去:“大人,您怎么来了?”
“许言之关在哪儿?”
狱卒赶紧带着梁靖来到关许言之的地方,讨好笑道:“大人,许言之就在这儿,我给大人开门。”
说完便很狗腿地开门去了。门开之后,梁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许,许大夫,麻烦你救救我的夫人。”
本来靠在墙上昏睡过去的许言之,听到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见是梁靖,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又惊讶于梁靖竟然亲自来牢房里求他去救夫人。
本来许言之心里是有些怨气的,在他的心里,梁靖身为知县,审案却如此草率,还想屈打成招逼迫他签字画押。只不过这点怨气比起病人的病来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许言之虚弱地开口道:“夫人怎么了?”
梁靖有些着急,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我夫人如今情况不是很好。”
许言之闻言,起身试图站起来,奈何双脚受过刑,虽然有周星给的药,已经结了痂,但只要一牵扯,还是痛得厉害。
梁靖见许言之行走困难,赶紧上前扶住他,开口道:“我来扶着你。”
梁靖便扶着许言之走,便跟他说明夫人的情况,语气中带着焦急和忧心。
“我夫人难产,又怀的是双胎,稳婆和县里的大夫都没有办法,听说许大夫你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还成功的救了那母子三人,所以我想请许大夫过去救救我的夫人。”
梁靖说出这话时,是有些羞愧的,明明没多久他还想逼他签字画押,还对他屈打成招,如今他又不得不求他救救他的夫人,想来也是造化弄人。
如果许言之真的救了婉儿和她腹中的胎儿,那他有必要重新审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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