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规则摆在那儿,他们有再多的不满与小心思都不得不打碎牙龈往肚里咽。
既然一项不如人家,那他们就从旁的领域找补。
每个人的实验桌位都有警报系统。
只要出现任何意外,就会在第一时间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红灯忽闪交错,晃得人眼睛酸疼。
同时也警告那些想耍小动作的学员,作弊的结果远比落选来得严重很多。
谢满欢已经开始试探性地掀起玻璃罩的一角。
罩里的温气自底座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不用费劲担心暴露在外的冷空气会把本就萎缩的仙人球激灵到原地去世。
温热的气体喷洒在掌心,谢满欢俯下身在试管架前细细挑选。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选中浓度与纯度最高的营养液,生怕脆弱的仙人球一个不小心直接营养过剩,撑死了。
从浓度最低的一点点叠高。
谢满欢曾写了不下十遍的观察日志在她眼前信手拈来,纸质和电子版她都记录了。
老教授在底下转了圈,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判断。
比赛进入最后一周,他不希望这时候有学员半途而废,不然他绝对会亲自找到他的任课老师,说明情况。
营养液不能一次性喂太多,各种功能都比较羸弱的花株很难吸收太多,或许还会因此弄巧成拙,伤了它的根。
今天实验提前下课,谢满欢把仙人球放进特定半透明透气的方形盒子里。
周围同学与她一样,都小心翼翼的。
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检查几遍玻璃罩的密封情况。
温气是源源不断的,能够卷携仙人球吐出的二氧化碳,在经过底座托盘时进入多功能自动转化器,转化成氧气。
学员们也不必担心缺氧而死的意外情况发生。
谢满欢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趟实验楼。
她昨个晚上下播后,联系到了经常熬夜的夜猫子陆修淼。
看到秒回的那刻,谢满欢就知道他一定还泡在实验室里,说不定正三点一线地整理文献资料。
跟陆修淼说明情况后,他去找了负责种子管理的马阳。
两人沟通了不到一会儿,陆修淼就扔给她一份密钥和借籽卡。
卡和密钥都是马阳的,他还在愧疚当初谋害的事。
谢满欢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收下。
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一路畅通进入到实验楼内,没想到在拐角处看到了站在漏风走廊的陆修淼。
谢满欢笑着朝他挥挥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怕我把整个种子库搬空?”
闻言,刚扭过头的陆修淼轻笑一声,带着明晃晃的嘲笑:“撑死你都不一定能把种子库吃空,做实验还把脑袋做坏了?”
很好,日常调侃都不能有。
有陆修淼陪着,谢满欢顺利来到种子库。
这儿堪比一座重型的高科技主机房,每一层的冷白铁门都防得严丝合缝,必须通过一层层身份验证才能进去。
种子库建在地下,比悬浮在空中的实验楼矮上不少。
从外头看,通道就像打着旋的漩涡,一骨节一骨节的此起彼伏。
“虹膜验证成功,欢迎持卡人谢**。”
最后一道大门终于打开了,谢满欢久违地感受到双腿被灌铅是什么滋味。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圆形如卵蛋般的灰黑色球体,悬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