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间病房。”
许振走到病床前指了指,“赵洋推出手术室后,是先留在观察室里过了两个小时才送到病房的,送到病房的时候麻醉劲儿已经过了,他说肚子饿,要吃东西,小潘留在这里看着人,我就出去买吃的了。”
谢遇知走到病床前垂目看了看。
床铺很干净,没有异物,但被褥均有被不同力度扯压出来的褶皱。
“床铺、被褥、病房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还保持着赵洋失踪时原有的样子。”
许振继续道。
谢遇知目光落在白色床单褶皱最严重的位置,微微凝眉,给旁边站着的宗忻勾勾手:“小花,你过来看看。”
宗忻听话的走过去。
“这是……”
看到床单上揪起的一块凸起位置,宗忻抬眼看向谢遇知。
谢遇知目光沉静,抓起宗忻的手弯腰覆上那撮凸起的白色床单,“身体摩擦只会在床单上压出长短不一大小不规则的折痕,而不是这种需要手指用力抓握才能堆出来的明显凸起状褶皱。”
“不是,谢队,小宗,”
许振不明所以地舔舔嘴唇,问道:“仅凭床单这坨床单褶皱能看出来什么啊?”
宗忻说:“赵洋是自己跑的,没有同伙接应。”
许振:“……啊?小宗,你怎么看出来他是自己跑的?”
许振凑上来看了又看,对宗忻的分析感到十分惊讶,“可他刚从手术室推出来没多久,挪动身体都困难。就算他能勉强挪动,一个刚接好肋骨的人麻药都失效了,光是躺着都疼得浑身冒汗,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麻药。”
宗忻忽然打断许振,瞳孔无声压紧:“就因为要逃跑,他才需要偷走那些空吗|啡|安瓿瓶。”
许振:……
小潘:……
对啊!
赵洋做完手术,在留观室待了俩小时,麻药劲过去后才挪到24小时监护病房,胸口疼得他时不时就哼哼唧唧两声,现在看来,赵洋的确是最有动机偷吗|啡|安瓿瓶的,他俩当时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真的有种要被自己蠢哭了的感觉。
另一边,还握着宗忻手背的谢遇知神色如常,继续道:“对,最有动机的只有赵洋。我想,医院里应该不只丢了十几支安瓿瓶,可能还丢了一次性注射器,只是相比安瓿瓶的丢失来说,注射器就显得没那么惹人注意了。”
“肌肉注射吗啡的话,应该会有副作用,虽然这东西能镇痛,但也容易引昏迷,而且药效持续不会很久。”
宗忻看向许振,问道:“从你们现赵洋逃走到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大概,四十多分钟。”
许振直白道。
“他应该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京台。”
宗忻看向谢遇知:“不能让他这时候跑了。”
天色渐暗,病房外的走廊灯啪地全亮了。
“上次中枪给他跑了,这回被踹断肋骨,新伤加旧伤,居然还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