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乐喜欢蘸蒜汁或者蒜蓉辣酱吃,林可叮喜欢蘸草原野蘑菇酱油,更加鲜香美味,肥而不腻,好吃到根本停不下来。
吉雅赛音用蒙古刀将羊血肠切成小段,格日乐不怕烫地直接往嘴里塞,又热又辣,没吃几口就张着大嘴斯哈斯哈。
林可叮就斯文多了,吃之前一定会吹凉了,然后先喂给吉雅赛音,再自己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了又亮,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呀!
她像小时候那样,一吃到美食,就忍不住地摇头晃脑,小短腿长了,没办法蹬蹬,就脚尖翘翘。
羊小肠和羊血原本的膻味很重,但因为额善不光水好,草也好,还囊括了多种中草药,其中有一种叫沙葱的植物,牛羊吃了后,肉质会更加细嫩喷香,且不会有膻味。
羊盘肠不是肉,却比肉还要香,让人回味无穷。
吉雅赛音今天做了两节羊盘肠,给儿子和儿媳妇留了一节,眼看巴图尔也去了好一会儿,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在基建队碰到彭勇,俩人又打起来了吧?
就在吉雅赛音担心之际,巴图尔骂骂咧咧地回来了,掀开门帘就念叨:“彭勇那一家子太不是东西了。”
格日乐和林可叮耳朵竖起来。
吉雅赛音捞出一半节的羊盘肠,剩下的给儿媳妇留在锅里,“怎么了?彭勇又招你了?”
“倒没招我,”
羊盘肠也是巴图尔的心头好,但还是会先顾及俩孩子和老额吉,问他们吃过没有,才继续话题,“那一家子太欺负人了,就彭勇他媳妇,王爱霞自己不去捡牛粪,家里没烧的了,居然去偷杨小花他们家的牛粪,结果让杨工头逮了个正着,王爱霞打死不认,贼喊捉贼,大人们吵得厉害,彭大鹏没事干,跑去抢小花的糖,就格日乐刚刚放学分给小花的那颗大白兔奶糖,小花不给,彭大鹏又扯头发又撕衣服,小花都没哭,糖被抢走了被吃掉了,哭得可伤心了,造孽的丫头哦。”
“太过分了,阿布,你都不管吗?”
格日乐最讲义气,他认同了杨小花是他们的小伙伴,自然要护着,“要是我在,我一定打得彭大鹏满地找牙。”
“当然管,我可是妇女主任,让彭大鹏给小花道了歉也买了糖,”
巴图尔唉声叹气,“不过小花心里还是难受,毕竟糖不是原来的糖了。”
“没赔大白兔奶糖吗?”
格日乐不解地问。
“是大白兔奶糖。”
巴图尔回答。
格日乐被怕绕糊涂了,“都是大白兔奶糖,有什么不一样?”
巴图尔摇头,“你呀,有时候挺机灵,有时候吧,简直就是个木鱼脑袋。”
准确来说,但凡和妹妹有关,格日乐就是小暖壶,照顾得无微不至,对其他女孩子,是油盐不进的钢铁直男。
天气越来越冷,一到傍晚就开始下雪,吉雅赛音去包外捡干牛粪,大包小包夜里都要点火,不然在被子里窝一宿也手脚冰凉,根本没法睡。
尤其是吉雅赛音,她有寒腿病,膝盖更不能受冻,小包便在四年前的冬天就添了小炉灶,专门用来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