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叮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上去,扑进吉雅赛音的怀抱,小手环住她的脖子。
吉雅赛音激动地捧起她的脸,亲了又亲,又是哭又是笑,“我的小乖宝,回来了,太好了……”
林可叮用衣服擦吉雅赛音脸上的眼泪,表情心疼,“额木格不哭了好不好?”
吉雅赛音红着眼睛,笑嗬嗬地点头:“好好好,额木格不哭了。”
“婶子,该高兴才对啊,看孩子们给你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一头肥美的大野猪,这得多能干啊。”
看到巴图尔拉回来的野猪,所有人都羡慕,要知道野猪比家猪好吃得多,收购站给出的价钱也高,一斤家猪八毛钱,野猪能卖到一块五。
这只野猪至少有三百斤,除去皮毛和内脏,能出二百多斤肉,可以卖到三百多块钱。
三百块!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再添一点就能搭一个新包了。
羡慕之余,有人质疑:“白头山怎么会有野猪?”
“就是啊,我阿布也算老猎人了,隔三差五进一趟白头山,也没听他说那边有野猪啊。”
“倒听说过边防线那几个野场时有野猪出没,那些个汉人军官最喜欢吃烤野猪肉了。”
“巴图尔,你可别唬大伙了,快说说,这头野猪是不是在边防野场打到的?”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野猪是我在白头山沟里捡到的,”
巴图尔煞有介事地回忆道:“另外还有三四只半大的野猪,不过被狼群啃得七零八落,就剩下一些骨头了。”
“也就说,是狼群把几只野猪赶到白头山来了,你运气好,捡到一只。”
“小叮当捡兔子,捡旱獭,她阿布捡野猪,你俩父女运气怎么这么好!”
巴图尔哈哈大笑,骄傲道:“这就叫有其女必有其父。”
总算敷衍过去,巴图尔暗松一口气,要是让大伙知道,这头野猪是狼群留给小叮当的吃食,还有闺女的秘密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人们常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
众人陆续散去,一家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后,巴图尔和林静秋收拾拉回来的野猪,除了心和肝还有猪肚,其他内脏都扔到铁皮盆里,留给金灿灿明天吃。
金灿灿咬住巴图尔的裤腿,黑黝黝的眼珠子可怜巴巴,呜呜呜,现在就要吃肉肉。
正在烫猪毛的巴图尔腾不出手,让格日乐给金灿灿拿一节小肠。
“天太热,这么多肉,我们一时半会儿吃不完,天亮拿去收购站卖了吧?”
巴图尔和林静秋商量。
林静秋没有意见,回头看了眼离他们有些距离的三个孩子,小碎步靠过去问丈夫:“野猪到底怎么回事?”
同床共枕十多年,巴图尔屁股一动,她就知道他拉屎撒尿,才没外人好糊弄。
巴图尔也往孩子们那边看了眼,压低声音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