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教头就找了我们几个人,连夜在野外挖了一个坑,把那个姓王的小子给埋了,为了掩盖他打死人的真相,他让我们说姓王那小子是突疾病死的,谁要是说出真相,他就要收拾我们了,让我们和姓王那小子作伴!”
说的最后叶明盛也是面露一丝苦笑,然后继续缓缓说道:
“当时我是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还是身边的同伴,当时我也非常的害怕,我害怕我拿鸡腿的事情被那个姓赵的教头知道,然后也用鞭子把我抽死!”
“当时我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是姓王那小子,被赵教头抽的鲜血淋淋的模样!”
听着叶明盛一旁的讲述,景仁也是直接呆住了,而一旁的安妙依也是眼中闪过些许异色,她虽然知道昭武营名义上是当时上官宏远借亲卫名义,从小培养军官的地方,但她没有想到这昭武营竟然如此黑暗。
“父皇,那后来怎么办了?没人来调查吗?”
叶明盛闻言说道:
“那个时候年年打仗人命如同草芥一般,军队里边死个人那是很正常情况,事情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景仁闻言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那个赵教头杀了人,难道没有被惩罚吗?”
叶明盛微微额道:
“当时赵教头并没有被惩罚,但是几年之后我们十六七岁的时候,赵教头带着我们参战,那是去雍凉镇压党项人的叛乱,有一个晚上党项人夜袭我们军营,就有两个小子趁着夜色就打了赵教头黑枪!”
“那是我亲眼所见,赵教头刚砍翻一个党项人,营帐旁边就有一个小子举起鸟铳打了赵教头一枪,赵教头当场就被打倒了,另外一小子怕他没死透,就又捅了赵教头一刀!”
“我记的这哥俩一个姓宋,一个姓李,他俩平时被赵教头收拾的最狠,姓李的他额头上有道疤,就是赵教头拿酒壶砸的,所以他俩就把赵教头给弄死了!”
“那父皇你没有举报吗?”
叶明盛笑着说道:
“说句实话我犹豫过,毕竟我要是把他俩举报了,我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些奖赏,但是我想了想我没那么干,这个姓赵的狗教头,真是一个挨千刀的混蛋,我当时心里有时候也是想要把他大卸八块!把他剁碎了喂狗!”
“只是我当时没那俩小子敢干!他俩是真有种,只可惜后来金城战役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死在了金城,被钦察人用箭给射死了················”
说完叶明盛不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年轻的时候那是真跟着禁军南征北战,跟钦察人,党项人,罗卑人外族打过,还镇压过农民军起义,现在想一想那真的是一言难尽!
收回心思叶明盛也是向景仁告诫道:
“景仁,父皇跟你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跟你讲害怕恐惧是很正常的情况,你要学会去面对它甚至是接受它!
“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手是抖的腿也是哆嗦的,刀都拿不稳,生怕一支冷箭飞过来要了我的命,那些凶神恶煞的罗卑铁骑,简直就是地府里面的牛头马面!”
“打完仗之后,看着满地尸,我几天都吃不下饭,吃点什么就恶心就想吐,但是几次之后就麻木了,杀人真的是会变的麻木!”
“最后你就会现杀人,远远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