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杜莎临走前,长长的指甲拨弄一下蔚舟的耳环,凑到她面前小声道:“小别胜新婚,回来哄哄就好了。”
几人陆续坐上飞车,蔚舟朝赛琳娜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后天早上我在航空港等你。”
回头,江澜站在台阶上,宴楼门口的迎客灯洒了些暖光在他肩上,却只是将孤寂照得更加分明。
蔚舟轻叹一声,朝他伸手:“回家吧,江澜。”
当寒意透骨而来,冬雨化作针尖敲击世界。雨丝纷纷扬扬洒下来,如同天幕散播愁绪,每一滴水珠都带着叹息。
景园离得近,两人牵着手,踩着路灯的影子归家。
离了屋内的恒温器,蔚舟披上了纯白的毛绒披肩,只是光裸的腿仍然暴露在风里,连带着合脚的高跟鞋也不舒服起来。
可江澜的手居然比她更凉。
显然他也注意到这点,带着蔚舟的手,一起塞进了大衣口袋。腕上翠绿的发圈冒出个尖尖,像是宫廷绅士口袋里的丝帕。
蔚舟用指腹蹭了蹭他手心,说道:“慢点走,我踩着高跟鞋好累。”
她一个3s级单兵,哪可能因为穿了高跟鞋就脚累,但江澜依旧放缓步子,两人一步一停慢慢挪动。
“等咱们老了,要是我走不动了,跟不上你可怎么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江澜身上贴,若非这人底盘稳,非得被她挤到花丛里去。
江澜横了她一眼,语调平平:“阿蕾杜莎比她男朋友大十岁都不担心这个问题,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唔……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高挑的女alpha状若抱怨,拢了拢自己的披肩。
江澜从口袋里抽出手,用力将人揽住,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没有情趣?刚才是谁一直按着我的腿不让动?”
蔚舟强撑出来的流氓气质一戳就破,气势弱下来,甚至检查了一遍身后有没有人,小声道:“刚才那么多人在呢。”
她的披肩长度只到背中,江澜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布料,按在她侧腰,却没摸到几分热度,于是敞开大衣,一半裹着她。
街边的路灯装饰意味更重,只照亮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随着行人走动,断断续续洒过他们头顶,像一截黑白琴键。
路过一家清吧时,蔚舟提议:“喝酒么?刚在饭桌上你光喝的饮料。”
江澜揽着她径直走过,学她方才的动作,凑近了用气音说:“你想做什么,我不反抗,没必要把我灌醉。”
“杜康解忧,”
蔚舟大呼冤枉,伸手往他脸上摸,“你怎么这么……”
“这么什么?思想龌龊?”
江澜偏头躲了一下,不准她摸,话里带着点埋怨:“下次,你去问问阿蕾杜莎,他们一周做几次。”
蔚舟被他的荤话惹得面红耳赤,将披肩微微下拉,散一散脖子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