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一五一十地与她说。”
青玉对她坦诚,殷乔亦不会刻意为难她。
青玉既已做了选择,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之后两日柳府还算风平浪静,并未传出柳家娶了个假新娘的说法。
自然,柳嵩旭也没再踏足殷乔住的院子。
“小姐,夫人暗中派人出府,应当是着人去寻张小姐了。”
提到张小姐,青玉很是同情。
那是个性子有些怯弱的姑娘。
跟袁知慧的装柔弱不同,张小姐心善胆怯,以前她爹娘将她护在身后,张小姐只需承欢父母膝下,她的所有事都由爹娘做主。
张家夫妇一朝亡故,再无人全心为她,虽然柳夫人常常请她来柳府,青玉却知道张小姐每每都是战战兢兢。
逃婚应当是张小姐做过最大胆出格的事了。
青玉却为张小姐高兴,她盼着张小姐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柳府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殷乔这话给了青玉一颗定心丸。
见殷乔放下手中的书。
青玉到底没忍住,凑过来,在殷乔耳边说:“小姐,昨日那边可热闹了。”
小狐狸两只爪子费力地端着茶杯,放在殷乔手边,殷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朝青玉挑了挑眉。
“夫人昨日带那位出门。”
难得见一向稳重的青玉脸上有幸灾乐祸,“夫人带着人前脚走,少爷后脚就收到了信,跟了出去,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夫人便气冲冲回来。”
“我听伺候那位的铃兰说夫人明着是带她去上香,实则是去相看人家,听闻相看的那位是个年过四十的鳏夫,那鳏夫命极硬,已经死了四个妻子,留下三个孩子。”
袁知慧用尽手段勾住少爷,怎可能看得上一个年过四十的屠户?
“那屠户应当是相中她了,听说还送给她一个银簪子,却被那位扔出了窗户。”
铃兰被留在外头,不过里头声音太大,铃兰听了七七八八。
“不过少爷硬闯进去后,厢房一阵吵闹,听说那位又晕了,少爷心疼地将人抱去看大夫。”
知晓殷乔并未将柳嵩旭放在眼里,青玉才无顾忌地将柳嵩旭跟袁知慧的事说与殷乔听。
“她如此厌恶那位袁小姐,为何不将人送走,好眼不见为净?”
殷乔以往不曾见过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一时有些好奇。
“夫人倒是想,不过少爷性子执拗,若夫人将人送走,少爷怕是日后也少回来。”
那就正好给了两人独处的机会。
是以,倒不如将袁小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反正伺候袁小姐的丫鬟都是夫人的人,纵使袁小姐想,她也找不到机会跟少爷生米煮成熟饭。
“夫人回来便请了大夫,昨日少爷回来被老爷罚去跪祠堂了。”
青玉又说。
青玉虽不知晓夫人为何坚决反对柳嵩旭跟那位,她却知道若要少爷安分下来,找回张小姐是最紧要的事。
夫人曾跟徐妈妈说过,少爷这般在意袁小姐,何尝不是在变相反抗老爷夫人?
一旦他跟张小姐有了夫妻之实,尝到云雨滋味,他就会食髓知味,对张小姐上心的,日后二人再有个孩子,少爷的心就定了下来。
少爷若实在不喜张小姐,夫人亦会给少爷准备两个通房,再不行,抬两个妾也是使得的。
不过这些事青玉就不拿来污殷乔的耳朵了。
殷乔感叹,她纵使能看透人心,也觉得人心太过复杂。
这一日,殷乔又关上了门。
青玉习惯地守在门口,期间红梅明里暗里家来打探过,都被青玉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