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父面上毫无波澜:“他陪你是应该的,工作什么时候做不行?他自己管那么大一个公司,要是手底下的工作都统筹不好还赚什么钱?”
裴砚听了想笑,偷偷看应叙的脸色,应叙一本正经地喝茶,没有因为应父的话多丁点其他情绪,想来是应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裴砚便笑笑,点头称是。
一盏茶没喝完,裴砚已经觉应父几次将目光落在自己和应叙的婚戒上。
果然,应父伸手替两人沏第二盏茶的时候开口:“以前你们好像没有戴婚戒的习惯。”
裴砚心里一跳,正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这句话。
身旁的应叙已经开口:“嗯,这对是裴砚新买的,比我的眼光好。”
应父点头:“是不错,小砚戴不戴是他的事情,你平时接触的人多,尽量把婚戒戴上,别什么猫猫狗狗都能缠上你。”
裴砚听了这话不敢多说,又偷看应叙,用眼神问:爸知道肖玉林的事情了?
应叙直接多了:“您听说肖玉林的事情了?”
应父也不瞒着:“你那公司多大规模你心里没有数吗?多少人盯着你,一点风吹草动业内都知道了。你是已婚的身份,追求者在你公司赖了那么多天,说出去好听好看吗?”
应叙垂眸:“我没处理好。”
裴砚赶紧替应叙说话:“爸,这不怪应叙,今天我见过肖玉林了,就是个脾气倔的小孩子,做事不太讲道理。应叙本身就不太会处理这方面的问题,人无完人嘛。”
应父看裴砚一眼:“就是被你惯出来的,总向着他说话,不会的事情就学,没有谁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
应父的话引导更多,斥责很少,气氛虽然不缓和,却也没有很僵硬。
只不过裴砚再也不敢说什么话,两盏茶喝得如坐针毡,时不时要看一眼应叙的脸色。应叙对这种话似乎没有太大反应,他很擅长反思,从心底认同确实是自己没有处理好,便认认真真听从父亲的教训。
厨房里终于关了火,应母走过来招呼三人吃饭。
应父最先起身,往饭桌那边去了。
应叙扶裴砚起身,裴砚将手搭在应叙手上的时候悄悄说:“你别放在心上,爸也是担心你。”
应叙点头:“我知道,确实是我没想那么多。”
饭桌上气氛便和谐多了,话题围绕裴砚,把裴砚从生活到工作从头到脚都关心了一遍,饭吃到最后,裴砚才清了清嗓子,说出在心里憋了很久的一句话:“嗯……爸妈,这次来其实有个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应父应母一愣,两人脸上的笑容都顿住了,裴砚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们说过话,更没提过什么要求商量过什么事情,两人心里都觉得是件大事。尤其这几天应叙那边有些小插曲,应父的第一反应就是肖玉林,估计裴砚心里不舒服。他刚刚特意在裴砚面前敲打应叙一番,其实也是因为这个,有些事情得让裴砚知道他的态度,也好让裴砚宽心。
他眉头都皱在一起,狠狠剜了一眼应叙,却见应叙还在往嘴里送排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裴砚舔了舔嘴唇:“爸妈,是这样的,我和应叙想重新补办一场婚礼,上次……我也不瞒着爸妈,我和应叙领证挺草率的,这你们也知道,那会儿互相喜欢,好奇和新鲜更多,感情确实没深到一定程度,又觉得懒得麻烦,所以草草把婚礼应付过去了,我们俩都挺后悔的,就想着……”
“哎呦!”
应母一声感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吓死妈了小砚,我还以为你想离婚呢。”
咳。
不知怎么,裴砚听到这句话莫名心虚。他很心虚地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