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明伊耀眼神像刀子。
周暮站在门口,他被苏黎世一路规劝,好不容易摁下了狂揍明伊耀的火气,现在又被明伊耀一句话轻松带出,“明伊耀,你是不是人?你彻底标记他,又不要他,等于毁了他。”
“你在说什么笑话。”
明伊耀不屑。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感应体对感染者意味着什么?割除感应体那会要了他的命!”
周暮咬牙切齿地低吼。
明伊耀瞬间的慌张后又强装镇定,“没……那么严重吧,一个感应体而已。”
就在周暮捏着拳头想揍上去时,苏黎世提了只小行李箱出来,行李箱是他第一年搬进来时带来的,有些蒙尘和陈旧。
苏黎世从楼下的浴室拿出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放进行李箱,还有门口一双属于他的拖鞋,所有行李加起来还没有填满箱子的三分之一。
“没了?”
明伊耀有些讶异,而且对方收拾得这么快,看来是准备随时离开,想到此,明伊耀的脸色募得沉了下来,“我送过你不少东西,价值皆不菲,你都带上了?你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留在书房?你去我房间睡过几次……”
苏黎世无奈地笑了,宽慰道:“那些东西我都卖掉折现了,做手术要钱,养病要钱,以后生活都要钱……”
“苏黎世,你老实和我说,摘除感应体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明伊耀问,一眼不眨地盯着苏黎世,生怕看漏任何一个微表情,“会死吗?”
他要亲口听苏黎世说,如果苏黎世犹豫了,他绝不允许他去做这个充满危险和未知性的手术!
苏黎世浅浅笑着,他笑起来不爱露齿,薄薄的嘴唇轻轻抿起,看上去特别腼腆,“嗯……就和割阑尾一样。”
明伊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暗自责怪周暮小题大做,变着法的恐吓他。
周暮看在眼里,全程冷笑,冰冷的笑意自眼底扩散,冷到掉出了冰渣,一寸一寸冻结起明伊耀燥热不宁的心绪。
电话铃响起,明伊耀接通电话,从对方简单的谈话内容可知,今天明伊耀要去拍婚纱照,和他的蒋先生。
苏黎世见状,拖着行李与就要,却突然被他一把拽住:“不准走。”
不准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叫苏黎世赶紧走的是他明伊耀,现在说不准走的也是他明伊耀。到底几个意思?
“放开!”
周暮掰开了明伊耀紧抓不放的手,一根一根用蛮力撬开,明伊耀却像是魔怔了,一双眼死死盯着苏黎世,执着地负隅顽抗。
最后,苏黎世还是头也不回地跟着周暮走了,明伊耀站在空荡荡的客厅,莫名的空虚和无力感充斥着整个世界。
空旷的客厅,清冷的气氛,冰凉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