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会为那天去死,是真的会。
温知禾无时无刻不会看见他的决心,她几乎要被?他烫化,由这浓烈的、说一不二的爱。
她双唇嗡动,带了几分急切:“结婚以后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蜜月、旅游、看望亲朋好友,生养小孩……养小猫小狗什么的。”
越说后面她越不好意?思,即便贺徵朝同她规划过好几回,而每次她都搪塞。
温知禾抹开泪,扬起发热的脸:“你不会抑郁了对这个世?界生无可恋了吧?不至于的啊,这世?上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你的妈妈还在,你的爷爷奶奶、你的弟弟妹妹……还有我。”
她声音渐弱,贺徵朝问:“还有什么?”
温知禾数不出更多的人,双眼透着赧色,滥竽充数道?:“钱多多跟钱来来呀……它们现在也好喜欢你的,都会主动蹭你。”
贺徵朝双眼微阖,匀了回气,轻叹:“不是问它们。”
温知禾咕哝:“那你问什么。”
“我问你。”
“问我什么啊。”
“……”
贺徵朝头回感到套话是件难事。更何况,套出来的回应,又怎么会是她的答案。
僵持数秒,温知禾怕他抱得累,主动问道?:“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贺徵朝嗯了声,松手?放行。
温知禾给他倒了杯热水,将椅子上的水果挪到床头柜,自己坐在边上。她双手?垂放于膝,认真中带了点别扭:“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休息,等修养差不多了,我们就?去结婚登记吧。”
贺徵朝看眼她,将玻璃杯放到桌边:“什么时候?”
温知禾:“当然是等你好了以后。”
“现在就?可以。”
贺徵朝淡道?,作势要拔掉手?背上的针管。
“不可以……”
温知禾蹙着眉,倾身轻轻按住他的臂弯,“你为什么那么急?”
贺徵朝的双眼浓厚似深潭,声腔沉哑又郑重:“想和你在一起,想做你合法的丈夫。”
他的手?抚过她的面颊:“温知禾,你应该知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在证件上登记我们合法的关系,在婚礼见你穿婚纱说誓词,我梦见过无数回。”
有时是在海边草坪,有时是庄严的教堂,中式殷红的凤冠华服,西式雪白的婚纱裙,他的妻子如何都好看。
贺徵朝将她盯得很紧,不像玩笑话:“在你没有反悔之前?,我必须牢牢抓住你。”
温知禾想笑又笑不出来,眼角微红:“我为什么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