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渊招了白丁过来,朝他吩咐了几句,命他连夜带人搜查整个龙宫。今日因着灵脉异动,再加上有妖族浑水摸鱼,整个龙宫都加强了戒备,不必担心有人在这个时候逃走。
龙宫虽大,但只要有心想找出一个人族的下落,并不算难事。
江羡鱼待在玲珑居里坐立难安,手里一直攥着那块血珀,上头的光泽忽明忽灭,却一直没有停止。云无渊见他如此,索性带着他离开了玲珑居,在龙宫里四处走了走,免得他干着急。
“这个不会是坏的吧?”
江羡鱼问道。
“你是希望它坏了还是没坏?”
云无渊反问。
他当然希望这血珀没坏,希望兄长就在龙宫里,最好今晚就能见到对方。可这些年来他盼了太久,到了现在反而不敢有太大的期待,生怕又是一场空。
云无渊带着他在龙宫里转了大半个晚上,那血珀始终忽明忽灭,可迟迟没有江漾的消息。两人路过呈央君的住处时,江羡鱼特意观察了那块血珀,却见那亮光始终没有变化,依旧是忽明忽灭的。
整个龙宫里,唯一与人族相熟的就是呈央君,江羡鱼在得知兄长在龙宫时,曾短暂地怀疑过对方,但如今看来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天将破晓,白丁亲自来报,说没有找到任何人族的踪迹。
“都找过了吗?”
江羡鱼忙问。
“回君后,除了玲珑居,就连君上的紫阳殿和呈央君的住处都着人仔仔细细看过了,确实没有找到人族的踪迹。”
白丁道。
江羡鱼听说他们已经在呈央君的住处找过,这才彻底打消了怀疑,心里不禁对呈央君有些内疚。对方一直待他极好,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胡乱猜忌。
“如今整个龙宫都封锁了,不用担心有人离开。属下会带人重新搜索一遍,这次争取将附近的海底也找一遍。”
白丁又道。
江羡鱼大惊,问道:“海底是什么意思?”
人族在海底是没办法活着的,难道他们怀疑兄长已经……
“你忘了?在灵脉前咱们已经试过,他还活着。”
云无渊提醒道。
“会不会是今日闹得动静太大,有人怕我找到他所以出手害他?”
江羡鱼担心过度,老是忍不住把事情往坏处想。
云无渊只得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你的兄长肯定还活着,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害他。而且现在的龙宫很安全,那些被魔气侵染的妖都已经处置干净了。”
云无渊身为龙君,在龙宫所有的妖面前都带着天然的威慑力,除非是被魔气沾染失了本心,否则没有妖敢背叛他。这无关忠诚,而是出于妖族顺从强者的本能。
“睡一会儿吧,听话。”
云无渊把江羡鱼揽在怀里,一手在他颈后轻轻一捏。江羡鱼便觉困意骤然袭来,倚在对方怀里便沉沉睡去。
“君上,还要继续找吗?”
白丁问。
“找,若他在龙宫,总归能找到的。”
云无渊目光落在那块血珀上,也禁不住有些怀疑,自己做的这东西不会真坏了吧?
江羡鱼睡着以后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梦到兄长在船上被袭击,一会儿梦到对方被浸在海里,一会儿又梦到那血珀不亮了……
待他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晌午了。
云无渊并不在这里,只有谷子守在一旁。
“公子你醒了?饿不饿?”
谷子忙上前问道。
江羡鱼恍惚了一会儿,而后想起什么忙低头去找腰间的血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