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说辞,陆与颂神色淡淡,未置可否,只是从袋子中拿出一小瓶酸奶,他将塑料吸管包装捻开,透明吸管“哒”
地一声戳破封盖,酸奶递到她嘴边。
酸奶是她喜欢的黄桃口味。
许甜雾凑上前,就着他的手喝酸奶,她垂着眼睫,视线恰好停在他手腕的香灰琉璃手串上。
深蓝色的香灰琉璃手串衬得他手腕冷白,还能隐约看清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纹路,这条七年前求来的开光手串被他保护得很好,颗颗莹润,只是绳索处有点发旧泛白,她才有些恍然,原来她和陆与颂已经差不多认识了八年了。
酸奶不知不觉见了底,吸管吸空的声响拉回许甜雾的思绪,陆与颂把空酸奶杯放回便利店袋子中,替她扣好安全带,随后发动车子:“难受吗?”
“我没事。”
许甜雾伸出手,比划出一丢丢的手势,“我只是喝了一点点,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喝多的,我喝多的概率比我能复活秦始皇的概率还低。”
车子没开出多远,前方正好是红灯,车辆缓缓停下,他只是目视前方,轻笑一声。
“是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复活秦始皇?”
许甜雾反应了几秒,才“啊”
了声扑过去,揽着他的脖颈:“老陆,你居然不信我!”
陆与颂被她扯着偏了身子,他有些无奈,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许甜雾小朋友,我现在在开车,请你坐好。”
“现在还有九十秒的红灯。”
许甜雾将脑袋靠在他肩胛上,晃了晃,才轻哼一声,松开他,“还不是因为你,你看不起我的酒量。”
陆与颂语气缓和,仿佛在引导迷途知返的孩子:“深夜,男性,酒精,你知道这几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多危险吗?如果有人心怀不轨,后果不堪设想。”
许甜雾忍不住出声辩驳:“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都二十二岁了,我自己知道轻重,你能不能别这么紧张?”
“那刚刚那个男生,是打算送你回家吗?”
陆与颂对于她和异性的来往,总是特别敏感,美其名曰不能让她被心怀不轨的异性诱骗。
许甜雾解释:“人家只是出于礼貌,才出来送送我,你别想太多,我和他不算熟。”
“而且人家的风评很好,不至于对我图谋不轨。”
“人是很擅长伪装的,他只是将自己最想展示的一面表现出来。”
陆与颂下达最后通知,“接下来几天,如果你要出门,我会亲自接送你,不然我会担心。”
简短的一句话直接限制她的自由,许甜雾知道自己没有反驳的权利,只能缩在副驾驶上,鼓着脸,一言不发地表达她的不满。
今夜的红灯似乎格外多,车子再次停下,昏暗的车厢内,他姿态闲适,偏过脸看她,他眼眸沉静,左手臂搭在车窗上,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