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酒店,吃完午饭,准备出去机场时,收到梅时与的通知,他会迟几天回国。
c国法律规定,公职人员因公出国,最长不过七天。
呵。
梅朵不知道梅时与是怎么办到的,总之,容嫣在他心底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见一斑。
回到学校,蒋婉她们已经回家了,宿舍空荡安静。
洗了个澡,梅朵把自己摔到床上,躺那望着雪白的房顶呆,脑子里是容嫣梨花带雨的脸;是站在她身边的梅时与,顶天立地的依靠一般;是自己在飞机上压不住的无助恐惧。
她的心情,无法言喻,极度渴望探究梅时与和容嫣现在的所作所为,又对他心灰意冷。
手机在枕头底下出震动,扰断了她的遐思。
摸出来,是季潇白。
“梅朵?”
她才点通,那边声音像清风一样扑过来,轻柔、愉悦。
梅朵有点羡慕,现在她对梅时与就很难这样轻松直接,连声都不敢瞎吱一下。
“季潇白,有事么?”
“你回国了吧?我也还在学校,要一起回家么?”
虽然外婆那个家已经没有人了,她在哪过年都是一个人,但是在学校更显得异类,一个人的家也是家。
何况家乡习俗,每年有两个扫墓时节,一个是清明,一个是除夕。
明年清明她应该在学校,不能让外婆和妈妈的墓地寥落冷清太久,过年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我的火车票还没买,不确定哪天回。”
梅朵想越迟越好,她想知道梅时与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回来,扫墓赶在过年前就行。
“那我来买票,我的也还没买。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少年嗓音清澈,里头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欣喜,像春水溶溶,春气越,很能影响人的心境。
梅朵听着不知不觉跟着心情变好,难得地没拒绝。
挂了电话,因为几句话的吵嚷,宿舍原先如一潭静水的空气,貌似开始淙淙有生机,梅朵的精气神也随之苏活。
她拿着手机,点开梅时与的短信消息框,气愤而调皮地打出一行字:
离容嫣远点,不然我让你好看!
写完,梅朵想象自己当真在无所顾忌地同梅时与脾气,恃宠而骄,感觉很不错、很过瘾、很舒心,忍不住咬唇得意笑。
然后,然后手臂一抖,拇指一落,短信就、当真出去了……
梅朵眼角狠狠错闪,惊地坐起,死死盯着对话框里那句荒唐的话,倒抽冷气。
天地可鉴,她没想真这样跟梅时与说话,她就是在消息框里打出来装装样子,过过干瘾来着……
短信是无法撤回的,怎么办?
关机?说错了?样样都是此地无银3百两。
甩了手机,生无可恋地倒回枕上,扯过被子捂住脸,胡乱蹬腿,哼哼哼,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希望梅时与没收到或无视了,又非常期待他看到且回复,咬着被子,精神兴奋地在床上辗转反侧,忐忑不安。
只有他回复了,才能救她。
一通正经说教也好,最好是不大现实的保证,说他不会和容嫣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