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准备送他去了医院就过去的。”
翟闻深自嘲地勾了下唇角,“他比药重要是吗?他比你母亲的命重要是吗?”
那他翟闻深算什么?
五年前,沈确可以为了药和他在一起再抛下他,现在他有了药,沈确却依然可以为了别人抛下他。
他从始至终都是个笑话。
翟闻深拉开车门,沈确拉住了他的袖口,“我没准备失约的。”
翟闻深压下眼底漫上来的悲凉,拂开沈确的手,用极尽冷漠的语调掩饰着自已,“沈确,我有没有说过,我有洁癖。”
翟闻深上车,关上车门,命令齐越开车。
道路两旁橘黄色的路灯交织着店铺与大屏的霓虹,忽明忽暗的光影,将男人落寞的眉骨渲染的更加清冷。
心口很痛,和五年前知道真相时的窒息感不相上下。
他和沈确,是他先动的情,或者更准确的说,只有他动了情。
是迎新晚会上的一眼万年吗?翟闻深不确定,可以确定的是,沈确这个人,越接近越喜欢,越接近越放不下。
他和沈确一样,小时候都是单亲家庭,随着母亲生活,不同的是,沈确没有父亲,而他,母亲因为身体不好,离世前,将他送回了翟家。
他的父亲或许因为愧疚,对他格外的好,但是私生子的称呼和翟正豪的厌恶与嫉妒也一直伴随着他。
相似的经历却长成了不同的样子,沈确对他来说有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他追了沈确一年,沈确从开始的不搭理、到后来的慢慢接受,再到答应和他在一起。
沈确答应他的那一天,他高兴的跳进学校的湖里游了泳。
然后被扣了三个学分。
后来他才知道,沈确答应和他在一起,不过是翟正豪用心脏病药和沈确做的交易。
“翟总,现在是去公寓还是回别墅?”
车子开出酒吧街,齐越才敢开口询问。
翟闻深从回忆里被拉出来,透过烟灰色的玻璃,望着路边的街景,繁华的街道,好似每一处都在提醒着他的不堪和可笑。
“齐越,安排下,今天晚上回都城。”
沈确回到自已车上开车追出去,翟闻深的车早已不见踪影。
他开车去了公寓,从楼下看,公寓没有开灯。
他上楼,敲门,没有回应。
他给翟闻深打电话,没有人接,发信息,也没有回。
几年前的钥匙门锁已经换成了指纹密码锁,上次来的时候,翟闻深是用指纹开的门,沈确并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他从翟闻深的生日试到身份证号,甚至五年前翟闻深会用的银行卡密码,全都不对。
或许
手比脑子动的快,尽管他不太愿意相信,但他还是试了。
依旧不对,他的生日、他的身份证号、和他有关的数字都不对。
沈确最终用他们分开的日子打开了门。
翟闻深出国的日子,他的对不起没有说完的那天。
果真还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