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梓月:“无事~听见的也不止世子一个,只是希望世子对此能守口如瓶,毕竟涉及到女儿家的声誉,相信世子是懂这礼的~”
“自然~”
宿梓月放下心来,先不说邢穹本身就是个女人,对女人名声的困境想是了解的,就说邢穹这个人,也不是个爱多嘴多舌的人。
那夜她请邢穹帮忙,护送她回府,邢穹路上也没有多执一言,她人就像她的名字一般。
似乎有苍穹般的胸襟,很是高亮,清朗。
宿梓月也无甚要同邢穹聊的,就想告退,却听到邢穹开了口。
“宿小姐可否帮我一个忙?”
宿梓月诧异,虽然不知道她能帮上邢穹什么忙,但冲着邢穹帮了她好多次,只要她能做的到的,她都愿意帮。
“世子可是遇着什么难事了,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义不容辞。”
邢穹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觉着宿梓月这番认真的样子很是有趣:“陛下前日赐了我一座宅子,昨日我去瞧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这些年都在外征战,对于内务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从何布置起,不知道宿小姐近日可有空,可否帮我参谋下?”
司棋笑着出声道:“邢世子,这你可找对人了,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小姐在这方面可是个行家,你去江南打听打听,咱们小姐设计的园子那都是有口皆碑的,多少官家女眷捧着银子求咱们家小姐去帮着参谋呢,咱们家小姐的审美可是一绝~”
“住口,司棋。”
宿梓月喝止了司棋的话,她的脸上飞起了一片红霞,她的丫鬟这么夸她,她担心邢穹会觉着他们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小姐~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呀~”
司棋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家小姐确实在院子设计屋宅布置方面很有造诣,连老爷生前都说过,小姐是个‘框景’大师,不输当代名家。
邢穹一脸惊喜,对着宿梓月又行了一礼:“宿小姐,可愿意帮帮我?”
宿梓月有些犹豫,她倒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她同邢穹毕竟不算熟悉,她也不知她的喜好
“只是宿小姐,有一事”
邢穹说话间有些犹豫,“在下进京匆忙,未带多少银子,我已去信回家支取,只是怕是不能给小姐在江南所得的报酬那般的多”
宿梓月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瞧着邢穹忐忑不安的模样,宿梓月觉得心里微微一顿,她想起了京中的传言。
荣安王妃不得荣安王的心,如若不是有邢穹这么出色的‘儿子’怕是王妃之位要不保,荣安王府如今也是那得宠的侧妃当家。
邢穹在家的日子,想必很是艰难。
宿梓月想着,或许也是有这一层,邢穹才迫不得已要女扮男装。
她抬眸瞧了眼邢穹,看到她态度认真,似乎羞于拿不出合适的银子,宿梓月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应了下来。
邢穹约定了明日,带宿梓月去看那新赐下的宅子。
等候
宿梓月同裴珏原本过了正月就要定亲的消息,在府里是公开的秘密,与永宁侯府交好的官宦之家也都知道这个默认的亲上加亲。
是以,也无人来给裴珏或是宿梓月说亲。
二人今日瞧着不复往日亲昵,府里人也有所察觉,只是以为二人闹了些小变扭。
宿梓月虽说是同老祖宗说了,她不愿意同裴珏定下亲事,老祖宗其实也并不十分当真,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去。
要不是今日花园里头的闹剧叫丫鬟们瞧见了。
白芷涵哭着跑了,裴珏去追,这事经过下人们的人传人,已经出现了许多个版本。
不过宿梓月同裴珏感情出了问题这事,倒是达成了共识。
只有的人说是宿梓月先变了心,也有的说是因着世子喜欢上了另一个表妹。
这一下午的,已经有很多来探听消息的了,宿梓月命人关了院子里的门谢绝访客。
只是长辈派人来询问,倒是不好不回的。
裴珏的母亲,也遣了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净月来探听宿梓月同裴珏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知姑娘喜清净,只是府里头留言纷纷的,太太不清楚情况总是担心你们小一辈的闹了些嫌隙,一家人有什么误会都是能摊开了说的,可别都闷在了心里。”
净月端着标准的微笑,客气疏离地说道,眼里头还有些不喜。
宿梓月也不甚在意,净月本就是舅母身边的得意人,一心向着舅母,她的态度也是舅母的态度。
她这位舅母,自打她进府,就对她多有不喜。
宿梓月也不知道是她哪儿得罪了舅母,之前还背地里打听过,倒是打听出了一些旧事,舅母从前同她母亲感情就不甚亲厚。
宿梓月歪躺在美人榻上,今日起得早身子本就不爽利,虽然净月是替舅母来问的话,身份说起来毕竟还是个下人,宿梓月倒也没有起身。
听着净月的问话,宿梓月也没有立刻回答,先喝了一盏司棋奉上的热茶,润了润喉咙才慢慢开了口。
“咳咳,劳净月姑娘操心了,梓月倒也没什么郁结在心中,只是入了冬,这身子乏得很,净月姑娘坐,别站着了。”
宿梓月让司棋看座。
净月只想着问了话就回去,她不愿意在宿梓月这病秧子的屋里多呆,怕过了病气。
“多谢姑娘,不必麻烦,我只是来替太太关心下小姐,今日府里有些谣言,不知姑娘可听着了?”
“哦,净月姑娘指的是何事?”
净月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地问道:“说来也是可笑,宿姑娘同咱家世子的感情一想要好,过了正月老夫人可就要替世子同姑娘定亲了,这府里倒是传起了你二人不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