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芜菁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当下挂着一个跟女主人一样的项链,明显她这根是百分百的赝品,很丢人。
然而,落在薛妗眼里,那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普通人没这个鉴赏能力,但薛妗对玉器还懂一些,所以不管是从做工水头等任何方面,季芜菁脖子上这个比她这个要贵重的多。
谁是真货,谁是赝品,在她这里一目了然。
此时,叶澜盛也注意到了季芜菁脖子上的项链,想起华山东峰上那一夜,原来是落在她这里了。他转而将目光落在薛妗的脸上,似是在等待这她的反应。
气氛有几秒的僵持,很快,薛妗便展颜,目光落在季芜菁的脸上,问:“没事吧?”
季芜菁表情略有些尴尬,做不到像薛妗这样游刃有余的应对一切意外,她扯了下嘴角,再次用手捂住了胸口,捂住了那块玉佩,说:“祝薛小姐和叶总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薛妗从旁边拿了自己的酒盏,与在座各位喝了一杯,“谢谢大家的祝福,我和阿盛全部收下。”
她回到叶澜盛的身边,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侧目看了他一眼。
叶澜盛浅抿了一口,道了谢。
稍后,两人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来歇息。
人走以后,季芜菁立刻把项链摘了下来,攥在了手里。
显然,已经有人注意到她的项链和薛妗今天戴的撞款式了。
坐在她左手边的女孩,估摸着也有些身份,凑过来,小声说:“你戴的是真品,我看出来了。”
季芜菁一愣,满目诧异。
她微笑,似乎对于这件事感觉到十分解气,“这薛小姐脾气不太好,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也叶澜盛不过是在同个场合玩过几次,我与他搭过几次话,就被请来这里,看一场作秀。结果倒好,叶家的家传之物落在你手里,她一定气死了。”
“叶澜盛也真会玩,连薛妗都感玩弄,也就是他了。”
季芜菁一下子都没听明白,她看了看掌心的玉佩,又转头看了看许闻,场合不对,她自然不会多问一句。
她说:“你可能弄错了,这个是我捡的。”
“你别开玩笑了好么。”
女人直接从她手里将玉佩拿过去,用手机开了灯光,照着给她看,讲了一些关于上等翡翠的知识,一样一样的指点给她看,“她那款也是上好的翡翠,虽然看着形状打造的一样,但其实放在一起仔细比对起来,你的做工更精致,工艺上是现在的技术很难达到的,代代传下来的东西,可以说是古董级别的东西了。你可能不信我,偏巧了,我家里是做玉器的,叶家总共有三块这样的翡翠,每一块的做工不同,叶家隔一段时间就会送来做保养,我有幸见到过,所以我不会看错。据说这预备是传给叶家媳妇的。”
“你也不必要藏着掖着,我对叶澜盛没兴趣,所以这玉佩给谁。今个来这一趟,最令我开心的还是这件事。说出去,这薛大小姐的面子可就掉完了。”
女人亲自给她把项链戴回去,仔细放好,“真的很漂亮。”
季芜菁很快又取下来,她的话季芜菁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女人这会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着她身上的衣服,眸色亮了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她突然这么问,季芜菁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做什么生意的。我家是做玉器的,在云南有个厂子,我叫廖玉,你呢?”
明显对方想多了,以为她就算不是名门千金,家底肯定也不薄,见季芜菁不说话,她自来熟似得继续往下说:“你身上这件衣服挺特别的,是不是在FH那里买的?她家衣服好难定,我联系了几次,都没预定上。可能我身份还不够,她只做高端,客人也就那几个。”
廖玉自顾自的吐槽。
季芜菁却没有料到这衣服来头那么大,但她这会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手里的这块翡翠足够烫手了,眼下是一分钟都难熬。
与她有同样情绪的还有薛妗。
她面上保持微笑,脖子上的这块所谓的家传翡翠,让她十分煎熬,可又不能取下,会引人遐想。
叶澜盛:“生气了?”
薛妗放下酒杯,浅笑着,说:“生气到不至于,那样的档次,与我而言没什么竞争力。就是在想,这事儿伯母知不知道,这样贵重的东西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伯母要是知道,会怎么样?”
“你在准备去告状?”
她转过身,把他的握在手里,“当然不会,这样简单的事儿,还要交给伯母去处理,太小题大做了。不过,该是叶家的东西,还是要取回来的,落在外人手里,祖辈不安啊。”
叶澜盛捏捏她的下巴,“别人都说你不懂事,没看出来啊。”
“在我真心喜欢的人面前,我很懂事的。”
她说着,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稍后,叶澜盛叫了周佔一块去了趟卫生间。
他拿帕子,反复的擦着嘴唇,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
周佔:“你要跟我说什么?”
“宴席结束的时候,亲自送季芜菁回去。”
“我刚才看到了,未来表嫂就脖子上的项链跟季芜菁的一模一样。我刚才问了我妈,她说那是叶家家传翡翠,代代传给叶家媳妇的。独一无二的东西,季芜菁那个是你送的?”
叶澜盛总算擦完,擦的次数多,嘴唇微红,“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