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枕在无惨的腿上,声音平和,鼻翼间是无惨身上散不去的微腥药香,还有不知何时起沾染上的紫藤清香。
“真是可怜啊,人只要活着就一直会被改变,被疾病侵袭……”
无惨说着就抬起了手,想要摸一摸曜哉的头。
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产屋敷耀哉的眼睛,也让无惨没由来的顿住了伸到一半的手。
现在最好不要去摸耀哉的头。
这是无惨的直觉。
产屋敷耀哉紫眸清冷,就算记忆倒退到了少年时期,无惨的观念也没有发生过改变,一致的让人心疼和……生气。
正是因为毫无顾忌的追逐着“不变,”
鬼舞辻无惨才会葬送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身上才会残留永远也无法抹消的伤痕,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无惨不知道产屋敷耀哉现在在生气,但是他凭借自己的敏锐的直觉,察觉到曜哉现在的心情很阴暗,而且不是因为生病的事情。
但他们刚才对话只提了疾病相关的事情。
无惨昂着头,想不通就不去想曜哉为什么心情不好,他不是来照顾曜哉的,是曜哉来照顾他才对。
而且现在产屋敷耀哉已经不咳了。
他略有些不满的继续先前的话题,“曜哉,如果没有准备回礼,我一定会落人口实,被说不知礼数吧。”
“你想送什么都可以。”
产屋敷耀哉闭着眼睛枕在无惨的腿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把仆役都支走了,我没有一个人可以支使出去买东西。”
“不让他们走……是让他们看着无惨少爷和曜哉少爷结亲吗?”
产屋敷耀哉坐起身和无惨对视,声音似乎和以往相同,却又多带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无惨,亲手做定情信物送给我。”
“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东西。”
产屋敷耀哉话说的仆役的事情没错,但并不是无惨想听的。
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怎么可能真的像那些待嫁少女一般亲手用针线去给产屋敷耀哉做什么礼物?
更何况那只是平民女子做的事情,联姻的贵女没人会做这种劳累的手工活。
无惨有些恼怒,他不信曜哉连区区几个下人都管教不好,所以他还在因为刚才莫名的情绪迁怒。
“你从来都没有送过我礼物。”
产屋敷耀哉眨了一下眼睛,又恢复了往常温文尔雅的样子,似乎刚才把无惨激到炸毛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无惨其实是一个吃硬不吃软的人,他肩膀放松了一些,慢慢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