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兰心听从吩咐,作势拦着,口中不住说道:“皇上,嘉妃娘娘,我家主子正在午睡。”
金玉妍掐着时间来了,自然不会空手而归,眼见兰心阻拦之势,好似心里有鬼,以为皇贵妃中招了,准备遮羞。
她心里暗喜,不由抬起下巴,挑着描绘精致的柳叶眉,对弘历笑吟吟道:“嘻嘻,真是奇怪呀,这个点还能睡午觉吗?皇贵妃莫不是又有喜了,所以犯困?臣妾去瞧瞧。”
猝不及防之际,金玉妍越过兰心,直接挑了帘子,快步进了内室,看到榻上的散落的衣衫,惊吓了一声:“皇上,皇贵妃她…”
弘历紧随其后,皱了皱眉,看见的不是金玉妍希望的捉奸在床,而是纤纤玉臂挑起了紫罗兰帷幔,娇嗔不耐的声音扬起:“好吵,谁这么没规矩,滚出去!”
兰心追进来嘟囔:“娘娘恕罪,奴婢都说了您在里间午睡,嘉妃娘娘非要…”
金玉妍眼珠子四顾,甚至往床内瞟了好几眼,室内除了慵懒美人态的皇贵妃,哪里有其他野男人,连银月都不见身影。
”
臣妾…臣妾失仪了,臣妾只是担忧娘娘的凤体,以为娘娘哪里不适,心想着,来都来了,不如进来看看。”
捉奸不成,刚才那尖叫声就有点莫名其妙了,金玉妍万分尴尬,忙不迭的解释。
“荒唐!嘉妃,你不给朕滚出去!”
弘历无语至极,对着金玉妍就是不耐烦的怒吼,果然是小国贡女,一点儿礼仪规矩都没有,皇贵妃的寝殿也是她能贸贸然闯进来的,鬼叫什么,吓得他一跳,还以为翊坤宫进了采花贼。
“臣妾告退,臣妾回去会好好反省的。”
金玉妍面色难堪,低语道,留下一盒高丽参,灰头土脸地走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皇贵妃怎么好好的,银月人呢,还有那个得了花柳病的男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她这边疑惑不解,心事重重,琳琅那边彻底冷了脸色,原来是金玉妍在算计她,这个女人成心找死吧!
看来金玉妍是好日子过腻了,想要找点刺激,琳琅眯了眯眼睛,有点生气了。
她不招惹旁人,旁人却要算计她。
琳琅暗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弘历目睹了美人午睡后的慵懒春色,一直呆在翊坤宫不肯离开,琳琅换好了衣服出来时,就看到大猪蹄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几乎想要扒了她的衣服看个仔细。
“琳琅,刚扰了你的午睡,是嘉妃失礼了,朕会好好罚她的,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朕可以好好陪你。”
弘历上前握着琳琅的如玉柔荑,意味深长道,琳琅唇角泛笑,淡淡应道:“皇上宅心仁厚,这事就不要小题大做了,不是听说玉氏王爷还有两日就要抵达京都吗?皇上好好陪陪嘉妃,到底是四阿哥的生母,玉氏的宗室贵女,臣妾即将封后,不至于和她计较这么多。”
琳琅面色如常,温柔恬笑,丝毫不计较金玉妍的冒犯,但心里根本没打算饶过对方。
弘历欣慰一笑,琳琅不愧是他选的皇后,贤良大度,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但金玉妍的行为实在过分,以下犯上,等玉氏王爷朝贺回去后,再把她降为嫔位,以示警告,永珹也不能给她养了。
他原本想要和琳琅温存一番,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那双惹人遐思的纤纤玉臂,春意无边,奈何美人儿没有心思,还瞪了他两眼,催促着他去陪陪嘉妃。
琳琅的理由很简单,对弘历和颜悦色地劝道:“皇上刚才的语气太严厉了点,想必嘉妃心里不暖快,你去启祥宫坐坐,想必她心里好受点,好歹是为皇上生育皇嗣的妃子。”
弘历无奈,只能听从琳琅的话去启祥宫,顺便消消欲火,他都快憋死了。
金玉妍坐着轿撵回来后,左思右想都不安生,脑门上渐渐沁出了一层汗珠,贞淑贴心地给她准备热水,撒了玫瑰花瓣,婉声道:“娘娘,您沐浴吧。”
金玉妍颔,挥了挥手,打了贞淑出去,依然有点心神不宁。
宽大的浴桶,热气氤氲,醉人的香气袭面而来,不知是玫瑰,还是其他的花香,她的面孔渐渐热,身子开始有几分躁动,有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地靠近了金玉妍,粗糙的手指用力摩挲着她晶莹如玉的肌肤,带起一阵阵舒爽又难耐的战栗。
金玉妍情不自禁地嘤咛了几声,脑子变得一片混沌,想要更多,想要更加的触摸和抚慰。
门外守着的贞淑和丽心不知何时打起了瞌睡,完全没听见内室异样的动静。
弘历从翊坤宫那边过来,下了轿辇,踩着太监的背落了地,径自进了内殿,看到里头伺候的两个宫女趴在门口呼呼大睡,甚是奇怪。
但从寝殿内传来暧昧撩人的声音,有经验的弘历当即黑了脸,额头上的青筋暴跳。
李玉见状不好,急忙把贞淑和丽心弄醒了,瞪着她们,用手指着内室,面色阴沉。
门直接被踹开了,弘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进去,隔间的浴桶仍然冒着热气,地上淋漓一片水渍,散落着零落的衣衫,包括红肚兜和绸裤。
床榻之上虽然隔着华丽的轻纱帘子,依稀能够看到两道身影激烈地纠缠在一起,炙热的呼吸声不绝于耳,其中夹杂着男子的低吼和女子的娇喘。
惊觉有什么不妙的贞淑,面色倏地白,急急跑了进来,拦在弘历的面前,敷衍解释道:“皇上,主儿此时应该在宝华殿为您祈福,里头是新来的贱婢和她的相好,真真是大胆放肆,这里请交给奴婢处理,不要污了您的眼。”
弘历铁青着脸,勾唇冷笑,伸腿就给了贞淑一个狠厉的窝心脚,把她踹到地上,哀呼不已。
他心里涌起一阵怒意和杀意,金玉妍叫床的声音,他难道还听不出来吗?这个贱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给他戴绿帽子!
李玉躲在门外不敢进来,替弘历把启祥宫上上下下迅清了场,默默地为嘉妃点了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