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赶来翊坤宫时,琳琅掩面抽泣不愿意说话,齐汝知道这事儿瞒不住,立即一五一十把淑贵妃被人暗算不孕的事情全盘托出。
“什么?居然有此事!到底是谁如此蛇蝎心肠,朕必定要将为恶者碎尸万段!”
弘历的脸都快气青了,阴云密布得感觉要杀人一般,他宠了琳琅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居然被几粒零陵香断绝了。
“皇上请息怒,贵妃的身体稍微调养两月还是能够怀孕的,只是这类东西不能再沾染了,至于这药是谁下的,还得问清楚玉链子是谁赠予贵妃娘娘,微臣实在不知啊。”
帝王的雷霆震怒,岂是他一介太医能够承受的,齐汝心神不定地擦了一把冷汗,躬身说道。
弘历的火气稍微消减了一点,但脸色依然很难看,对自己最心爱的宠妃下手,那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弘历摆了摆手命令齐汝退下,又屏退了其他的闲杂人等,心疼地搂过眼圈微微泛红的琳琅,温声问道:“不要害怕,有朕在。”
有你在,老娘还不是照样被算计!
琳琅暗自吐槽了一句,佯装伤心欲绝地侧过脸去,娇滴滴的声音说不出的悲怆和可怜,“臣妾无福,不能为皇上诞育子嗣。”
弘历无奈地扳过琳琅的身子,伸手给她拭去面颊上的盈盈珠泪,安慰道:“齐汝不是说了嘛,好生调养,你还是可以生的,能不能告诉朕,这条玉链到底是谁送给你的,如此险恶用心,朕不得不严惩,以儆效尤!”
琳琅对他口中所说的“严惩”
不抱太多的希望,就算弘历憎恨察琅嬅的所作所为,对她充满了厌恶,但念及江山社稷、后宫稳定,以及富察氏满门忠烈,轻易绝不会废后。
这就是一个帝王深思熟虑的考量,他可以对皇后冷暴力,冷落她,嫌弃她,把她折磨到油尽灯枯,但绝对不会因一己之私废除对方,给自己留下诟病。
“皇上真想知道?臣妾不敢说。”
琳琅故意卖了官司,一脸不信任地努了努嘴,弘历有点着急,对于敢暗害他心爱女人的黑心肠,他恨不得现在就对那人拳打脚踢、绳之以法,以消心头之恨。
“朕保证,无论是谁,朕都严惩不贷,你是朕这辈子最爱、最想要珍惜的女人,谁都不能伤害你。”
弘历紧紧握住琳琅的手,将其置于自己滚烫的心口之上,似乎想要用热烈的心跳声表达他的诚挚的爱意。
“玉链子是皇后娘娘送的,皇上也准备严惩她吗?”
琳琅咬着牙说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弘历的眼睛,这厮要是敢反悔,说话不算数,就别怪她辣手无情了,以后有他好看。
“皇后?这…”
弘历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答案,在他的印象里,富察氏虽然端庄刻板了点,没有情趣了点,但素来贤淑大方,有好口碑,兢兢业业地替他安顿后宫诸事。
“你确定是皇后送的?”
琳琅闻言,生气地挣脱弘历的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颇为懊恼,眼里满满的失望,就知道是这样!
“谁送的东西臣妾还能忘了不成?臣妾在潜邸伺候皇上的第二天,皇后就把这条玉链送给臣妾戴,一戴就是好几年,皇上这是在质疑臣妾在说谎了?!”
从未面对这样梨花带雨的声嘶力竭,弘历看着琳琅伤心失望的模样,心脏没来由地抽痛,好似被锤子尖锐的顶端狠狠敲了两下。
他忙不迭抱住愤怒的琳琅,沉声保证道:“朕没有不信你,朕保证,替你讨这个公道,皇后所为的确失德,不配中宫之位!”
琳琅怀疑地眯了眯眼,这是准备废后?
弘历继续道:“皇后失德,但富察氏满门替大清建立了赫赫军功,看在她家族的份上,朕暂时不能轻易废后,何况她如今怀孕,朕就罚她闭门思过,生产后剥夺她统领后宫的职权,你觉得可以吗?朕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琳琅认真瞅了弘历两眼,心里稍微舒坦点,对于爱面子爱名声、在乎中宫权柄的富察琅嬅而言,关禁闭和失去执掌凤印的权利,对她无疑是晴天霹雳的惩罚,没了体面和权利,皇后也只能是个摆设了,纸老虎而已。
“行吧,皇上做主就好。”
琳琅语气稍微软和了一点,反正她也没有绝育,接下来的日子,她只需在体内蕴养几片小叶子,想必能生好几个小宝宝。
“你能消气就好,小花猫。”
弘历俯身吻去琳琅还未掉落的眼泪,味道是甜甜的,带着一股清新的花香,果然仙女落泪,不仅美得楚楚动人,连味道都比寻常人好。
原本只是吻着眼泪,渐渐演变成热烈的亲吻,琳琅嫣红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软,顺着洁白柔腻的下颌,继续往下攻略,弘历凌乱带着欲望的吻渐渐多了几分汹涌之势。
琳琅下意识地嘤咛了两声,身体逐渐火热起来,江南软缎子的月白旗服被弘历三两下剥除干净,露出美好莹白的胴体,活色生香,玉体横陈,也不过如此。
缠绵的欢好之后,弘历蹑手蹑脚地起身穿衣,坐轿回了养心殿,还有好多折子没有批阅,再如何流连温柔乡,也得稍微节制点。
临走前,弘历吻了吻还未醒过来的琳琅,吩咐在门口伺候的兰心和碧水好生照顾,又吩咐李玉从私库挑些质地上成的珠宝饰以及燕窝补品送去翊坤宫。
他记得上次送的珍珠,琳琅挺喜欢,这次新进贡的紫水晶和猫眼石挺不错,正好可以给爱妃打造几支新鲜的饰。
李玉得了命令,马不停蹄地去操办,皇上这是真把淑贵妃放在心尖尖上,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贵妃娘娘留着,平日哪里对其他妃嫔如此用心。
按说淑贵妃对他很不错,客气又周全。
但李玉并没有立即站队,心里始终惦记着在冷宫受苦受累的惢心,娴妃若是一直出不来,惢心估计要跟着对方受苦一辈子,不知有没有法子把她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