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右侧下头就是条沟,是村里人挖的,专门引水好方便给村东头那边的水田灌溉,挖了十来年了,水沟底下都是软烂的黄泥和水草。
黄氏余光扫到这一幕,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整个人都差点厥过去,她转身跑到背篓边,见箩筐里的豆子全都倒了出来,而且大多黄豆还都滚到了沟里,顿时目眦欲裂。
完犊子了。
一箩筐的豆,炒了吃能吃好些时候,卖了也得直二三十文钱。
不要是不可能的。
但这得捡到什么时候?
黄氏揪住蒋小二的衣领,气急败坏吼道:“小畜生,你个病死鬼,我打死你我,让你推我的箩筐,我打死你。”
蒋小二本就是个小病秧子,哪里受得住打。
他是个比林妹妹还要林妹妹的人。
一个弄不好就得伤了身子。
白子慕不敢再多想,冲过去抱住了黄氏的腿,他原是想咬,可又觉得那般与狗毫无差别,于是只能一个劲儿的扒拉她的腿,想让她放开蒋小二。
眼看着裤子都要被他拽掉了,黄氏情急之下直接给了他一脚。
她没控制力道,又是常年干活的,那一无影脚着实厉害得很,白子慕倒飞出去老远,‘砰’的一声砸到地上,激起一阵灰尘,滚出一米多远才堪堪停下来。
他身子原先就带着伤,这些日子他是得过且过,一直睡大觉,从没修炼过,伤势拖拖拉拉的未曾好全,这一脚让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得痉挛,好半天都没能爬得起来。
这个老虔婆……
妈了个巴子。
回去就好好修炼,等他好了,刨她家祖坟。
黄氏扫了他一眼,也没放心上,一畜生,死了就死了。
“啊!熊熊,我的熊熊……”
蒋小二扭着身子朝白子慕伸手,黄氏见他还敢挣扎,更是火冒三丈。
反了天了。
她失了顾忌,对着蒋小二的屁股,下手越发的重。
蒋小二只觉胸口又闷又疼,像被巨石当头砸中一般,他感觉都喘不过气,忽而喉咙一痒,猛然吐了一口血。
白子慕:“……”
这都吐老血了。
完犊子了。
蒋小一余光一扫,刹时目眦欲裂,声音尖锐异常:“放开他,放开他。”
黄氏都吓坏了,一看被他摁着打的蒋小二,正在往外不停的咳血,脸色煞白失尽血色,慌慌张张的松了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