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疼着的褚柏栩看见这一幕差点又笑出声,他倒也没想着开口让陆眠为他求情澄清。幼时褚柏栩也曾与陆眠起过争执,每每大人们都会将谴责的眼神对准他,而陆眠只会冷眼旁观,并向他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虽说如今的陆眠同以前不一样了,但褚柏栩早已习惯。更别提这家伙似乎还有些痴傻,即便他想让对方帮他说明也无法。
褚柏栩放弃抵抗,准备等着褚夫人消气后松手。
“饿了。”
陆眠突然发出声音,打断了褚夫人的动作。
“眠眠饿了?”
褚夫人转头,“赶紧洗漱一番,伯母这就让人传膳。”
褚府乃武将之家,并没有那么多规矩,褚夫人与老太君早就用过了早膳,知道像陆眠这样年纪的少年最是贪睡,也没有让人前来打扰。
然就在不久前,下人过来告知她,褚柏栩来了陆眠房中,褚夫人这才跟了来,正巧撞见刚才那一幕。
陆眠点点头,想了下,指着褚柏栩,“我打他了。”
褚夫人滞了滞,反应几息,“眠眠你是说,刚才不是这小子打你,而是……”
陆眠小鸡啄米般再次点了点脑袋。
是的没错,就是那样,他才是打人的那一个。
褚夫人见他点头,虽仍是不知陆眠方才为何哭泣,面上倏而带上笑意,松了手兀自拊掌道:“打得好!”
褚柏栩:“……”
他先是失语了一阵,旋即不自觉便望向了陆眠,眸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陆眠竟然帮他说话了。
褚夫人哈哈笑,“眠眠打疼了没有?下次有什么事知会伯母一声,伯母来动手,尽管使唤他。”
陆眠被她的彪悍之言弄得一惊,反观褚柏栩,神情自若地接受了自家老娘没把他当人的事实。
褚夫人说罢走出房间,顺带着把褚柏栩也拎走了,阿青阿平很快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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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陆眠用完膳,褚柏栩才悠悠过来,进门就坐到了他对面,“谢了。”
轻飘飘的一句道谢,不仔细听根本就注意不到。
陆眠仰起脸。
“方才若不是你,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对自家老娘的手段,褚柏栩可是深有体会。因而他深知纵使当时褚夫人很快撒手,回头也定还有其他的惩罚等着他。
所以陆眠的那句话,算是解救了褚柏栩。
好不容易道完谢,他见陆眠一脸茫然的模样,心里低低道了句果然是个小呆瓜,随即不管陆眠听不听得懂,他接着又说:“你算是帮了我,说吧,想要什么,但凡我弄得到的,尽管道来无妨。”
陆眠听懂了,不止听懂了,他还格外高兴地一拍手站了起来,“坐骑!”
再度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个称呼,褚柏栩愣了片刻,带着不确定的口吻同陆眠询问:“坐骑……是什么意思?”
陆眠试图用傻子的方式不那么聪明地同他解释,左右看了看,忽而一扭身子,反坐在椅子上开始摇摆弹舌,“der驾!”
褚柏栩盯着他瞧了好半晌,陷入沉默。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