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内的供暖温度很高,夏陵还穿着外套没脱,此时脸红扑扑的抬头看梁暮云说了句:“我不会用。”
破天荒,说了四个字。
“什么?”
梁暮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夏陵说的是浴室花洒,“行,你跟我来。”
梁暮云说罢带着夏陵就进了浴室,给他仔细讲了调节水温的开关,又打开给他演示了一遍,便要退出去:“会了吧?”
“等会儿。”
夏陵见梁暮云要走,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袖。
梁暮云疑惑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对上梁暮云的视线,夏陵迅速低下头看向地面,指尖松了,手臂从衣角滑落至身旁,梁暮云奇怪地看着他,只见他轻轻摇了摇,没说话。
莫名其妙的小孩。
梁暮云退了出去,留下夏陵一个人洗澡,刚才夏陵的样子……要不是梁暮云性取向为男,他真帮他洗了。
虽然夏陵看着小,但也算成年了,那样太不合适。
浴室内的水流声断断续续,一直开的很小,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夏陵抱着换下的衣服,穿着梁暮云的毛衣长裤走了出来。
梁暮云抬眼看他,不由想起,这件红毛衣是去年他本命年,他妈给他买的,但他肤色不够白,穿起来不怎么好看,甚至有些滑稽,漠河太冷他才带了过来。
但没想到这衣服穿在夏陵身上却意外的合适。
白白嫩嫩一小孩,大红色的毛衣虽不太合身,但胜在可爱。
像是老家过年时贴在门上的年画娃娃。
可惜这个娃娃不爱笑。
衣服上还有梁暮云身上的味道,冷冷的,夏陵站在那里发现梁暮云看他,动作拘谨的同时不知为什么还有些窘迫。
梁暮云不动,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轻轻说了句:“我饿了。”
“等着。”
听见夏陵说饿,梁暮云回神,迅速闪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出来后又把两人从头到脚捂个严实,带着小孩出门找地吃饭。
夏陵是东北胃,梁暮云不在意吃什么,就随便找了家地道的东北餐馆。
东北菜以炖、酱、烤为主,形糙、色重、味浓,就像一位披着毛皮大氅跨坐在冰天雪地里的爷们。
上菜时,店老板是个性格豪爽的姐姐,看见夏陵小小一个坐在桌边,母爱泛滥,直接上手摸了两下脑袋:“长的真干净,咋这么瘦呢,一会多吃点!”
从来没人敢摸夏陵,更别提摸脑袋!
以至于夏陵躲闪不及,被呼噜个正着,他瞪圆了眼睛,看向老板发现自己的眼神攻击无效后又转头看梁暮云。
那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人想干啥?
梁暮云也不和他站一边,不仅没管他,还毫不留情地跟着老板一起逗夏陵:“在家不好好吃饭,这不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