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月唤了一声。
府人已拥着那位看起来受伤的护卫去下人院。
蓝雪病后清减,此刻唇色还白,看来受了惊吓。
陆执方皱眉:“怎么回事?”
蓝雪道:“奴婢同两个护卫入城,在慈安街遇到奇装异服打扮的男子。街头拥挤,那男子朝奴婢丢来一束鲜花,奴婢没多想接住了,怎料那人说着口音生涩的官话,就说要……要……”
她咬了咬唇,有些说不下去。
陆执方接了话:“要你跟他回去成亲?”
蓝雪艰难地点头,“他跑来拉拉扯扯,护卫兄弟为了保护奴婢,跟他动了手脚,那人输了才罢休。”
陆嘉月有些懊恼:“忘记去信同你说了,新一岁各国来朝贡,有附属国使团入皇都,街上见到奇装异服、样貌独特的人,尽量离得远一些。”
方才樱花宴上,女郎们议论得最多的也是这事,出入马车,戴紧帷帽,唯恐同异邦外族有了什么牵扯。
“是玛鄄国的人,他们当地的风俗习惯,朝喜爱的女郎抛鲜花,女郎受了便表示认同。”
陆执方想了想,“那男子没有随行人?鸿胪寺官员不在?”
蓝雪摇头。
“是随行使团里官职不高的陪同,不碍事。”
听陆执方这么说,蓝雪便放下心来,还不算给镇国公府惹祸。陆嘉月有好一阵没见蓝雪,正要拉着她回院子里好好说话,听得一声清咳。
“阿兄?”
“你跟她说,蓝雪回来了。”
便是不说,馥梨也有眼睛看。
陆嘉月披帛一挥就走了,故意不答应,哼哼唧唧道:“我就不说,阿兄自己来领人。”
陆嘉月的院子里,馥梨已收拾好了屋内,正双手托腮,对上桌上的瑰玉耳坠发呆。
从形状到色泽都很漂亮,她很喜欢,可是太漂亮了,这不是她应该戴的首饰。她从腰间解下香囊,把耳坠子拾在手里,要放进去。
“阿兄送的?”
陆嘉月慢慢的讲话声忽然冒出来。
馥梨吓了一跳,回头见她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脚步竟然悄无声息。
“是。”
她没否认,把耳坠子塞入香囊,将抽绳拉紧。
“怎么不戴?”
“被问起来了,不好解释。”
馥梨对上陆嘉月疑问的目光,陆嘉月眼眸有些惋惜,又提了提语气:“馥梨,蓝雪回来啦,你今夜当值,明日就回阿兄的静思阁。”
馥梨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