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冤枉,不重要吗?
一股气堵在心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老袁又压低两分声音:“你道个歉这件事过去了,院里也不处罚你,我们都知道你委屈,面上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对大家都好。”
手指不自觉紧紧攥住衣袖,她抬眼看向对她循循善诱的老袁,视线朝院领导看去,院领导还是那副微笑神情,冲她点点头。
显然是认可老袁的做法。
警察没有说话,刘建国儿子轻蔑地看着她,一副胜卷在握的表情。
就连刘建国的妻子,也停止啜泣,拿眼扫着她。
手不断收紧,
他可不是胜券在握?
这个屋子里,
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
院里想息事宁人,警察支持和解,刘建国家属咄咄逼人。
没人在乎真相是什么。
只要她受点委屈,就能圆满结束。
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除了她。
她看向刘建国的儿子,他神情倨傲,
要道歉吗?
她顿了顿,刚要张口。
刘建国妻子徒然拔高声音:“我要她写份检讨,当着大家的面读出来!还有——!”
“罚她工资!补给我!”
这句话刺的她鼓膜生疼,宛若像是千万根针扎进她颅内一般,小而尖锐的痛着。
她还没说话,老袁赔着笑:“也不是不行,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就”
“我不道歉。”
从没有一刻,她比现在笃定。
“她在污蔑我。”
“你!”
老袁震惊地看着她,院领导的笑容也有一刻地僵硬。
刘建国的儿子,反倒是几人中最平静的那个:
“不道歉是吧?”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暴起,抡起手臂,就朝她面上扇来。
没人能想到,他会在警察面前动手。
季知春愣了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
莫名的,她突然想笑一下。
这烂泥一样的生活,真把她当驴调教了?
过了两秒,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身上。
她悄悄眯出一条缝看去,刘建国家属的手臂被一只从她身后伸出的手,牢牢固定在上空,任他再使劲,手臂分毫不动。
那只手,手背上掌骨明显,青筋凸起。
愣愣转身看去,牧野正半垂着眼睑,瞧着她。
她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片刻,牧野眉宇间闪过丝不耐:
“傻愣着做什么?”
另一只手臂轻巧一拽,把她拽到身后,随即看向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