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白喜静,她会喜欢这个只属于她的秘密。
近似温柔的情绪在她眼底转眼消逝,她不该享有这种情绪,多洛塔和予不逢终归是不同的,她必须更加铁石心肠。
“帝都那边快到晚上了,我得去趟逐望。”
多洛塔说着,冷酷无情地往沙发上一躺,无视了企图继续烘托氛围打动她下楼的予不逢,在回永昼之前,她没忘记补充道:“对了,别让愚人发现我在这里。”
但是愚人很可能会自己算出来啊……予不逢还来不及说出口,多洛塔就已经闭上了眼,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把话吞回了喉咙里。
她不管不顾地合起眼睛,只待越过那道柔软的屏障陷入寂静之处,溺水般永无止境,直至她完全失去原有的意识。
“大人。”
昏沉间青年蹙起眉梢,她睁开眼,视野模糊片刻便重新明晰起来,倦怠抬眸时显露几分没压制住的杀意。
那一眼叫人恐慌,年轻的执行官漫不经心望来却不发一语。站在沙发后的以恣察觉到青年的厌烦,他俯下身,温暖掌心便覆住了她的眼,隐匿于发间的倒十字耳坠因他凑近的呼吸而微微晃动着。
他盯着面前的几人,眼中闪起兴奋的光,“您不想见血,需要我带去别处解决吗。”
守夜阖眼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抬手制止,以恣就乖顺地收回了手,那冰冷恶劣的情绪仿佛从不存在,他只是不在意的无辜。
已是日暮,在雾起的夜到来前她必须到达逐望区,晚上是掠夺者的清除时间。这几个人是巴斯肯特的下属,特地前来邀她同去。
去是要去的,但她可没打算给他留情面。
守夜冷漠地扫去一眼,起身之际,青年的身影连同以恣一并消失不见,只留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好久不见,近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虚情假意的问候,她想着,手腕处诡谲骇人的混浊竖瞳冰冷注视着面前的德尼主教,站在他身后的人纷纷低眉不敢抬眼,生怕触怒了阴晴不定的永昼执行官。
可他们也只是表面恭敬。
毕竟这里是逐望区。
守夜没理巴本斯肯·德尼,她迈步略过,径直推开了那扇光彩夺目的大门,而空荡礼堂里的修长身影恰好结束了祷告,回身朝她看来。
彩绘窗花斑斓,夕阳沉落的光透过,照亮融化了暖意的金色长发,他身着繁复精致的圣子服,金边十字从领口延伸至铺展地面的尾摆,面上的眼布绘着信仰图纹,圣洁又悲悯。
“您来了。”
轮椅上的圣子温和出声,守夜默不作声地瞥过他身上圈紧细瘦手腕与脚踝的锁链,有重压加持,显然是掠夺者的异能产物。
自诩救世的虚伪主教、提供支持与掩盖的背后人,谁也没比谁恶心。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挽留白昼成为永恒的存在。”
这是永昼人在她掌握实权之后称颂的溢美词。
永昼区原先并非现在的第三区,而是与现今第十区位置对调的“永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