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多抓魚嗎?」方南心一如既往地笑嘻嘻走到他面前,沒頭沒尾地問了句。
兩人經過六月的集訓,已熟悉到見面不必打招呼的地步。
「什麼?」付念青下意識地?s?答話,眼裡還在審視她這一身用力過猛的打扮。
「一個買賣二手書的app。」方南心解釋,「叫多抓魚。你知道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嗎?」
付念青看著她亮閃閃的眼睛,沒有說話。依舊是那招,用沉默示意她說下文。
方南心默契地接著說:「déjavu,一個法語詞,意思是……」
「似曾相識。」付念青和她異口同聲地說出答案,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知道啊!」方南心有些意外。
付念青實則剛剛回過神來,轉身邁出步伐,漫不經心地說:「北京不是有家實體店?」
說到北京,方南心突然心虛地噤了聲,跟在付念青後面小跑了幾步,問道:「你不是來接我?車呢?」
付念青偏頭斜睨了她一眼,最終也不知道她為何提起那家書店,只順著她的話題,輕笑:「你見過開商務車約會的?」
約會這兩個字帶著一股微妙的巧勁,令她遁入飄飄然,一時間有些找不著北。此外,沒有開車還特意來「接」她這件事本身,也叫她心裡溢出了甜蜜。
方南心笑眯眯地跟在付念青身後,連蹦帶跳,語帶淘氣地問:「那我們坐什麼去?地鐵嗎?」
「打車吧。你穿成這樣。」付念青的語氣已經恢復一貫的冷淡,仿佛他剛才沒有故作鎮定地說出那個令人浮想聯翩的詞彙。
方南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裙,狡黠地笑起來,被點名了,等於成功引起注意。
他們坐著網約車,很快就到了訂好的餐廳,是一家人均四位數的法餐,方南心是第一次吃這麼貴价的料理,來之前甚至百度了餐桌禮儀。
雖然價格昂貴,可餐廳里的座位,幾乎不是有客,就是擺了預訂桌牌。服務員領他們到窗邊的座位,分別幫他們拉開椅子,收走了餐桌上的預訂牌,遞上餐牌。
方南心看著每道菜後面表示的高昂價格,不由得倒抽涼氣,認慫地說:「你決定吧。」
付念青倒是從容不迫,點餐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方南心不由得感嘆,不愧是來自資本主義世界的闊少爺。
等上餐的時候,兩個人默默無言地對坐著,背景音樂是舒緩流淌的鋼琴曲,方南心突然覺得有些坐立難安,總覺得需要聊點什麼,不然自己就會把要去北京的事情抖落出來。在付念青面前,她不知為何,對於北京這個話題,總有些避之唯恐不及。
一陣情急,她突兀地開口道:「你想不想聽一下我的感情經歷?」
話音剛落,餐前麵包就到場了。方南心非常後悔,早知道就不心急填空了,這開的什麼頭?
付念青唇邊好似划過一絲嘲笑,將放餐包的籃子往方南心面前若有似無地挪了一下,示意她取用。待她鼓著嘴喪著臉拿走一個之後,他也從籃中拿了一個,輕輕掰開,沾了點橄欖油,才悠悠開口:「不是要說你的感情經歷?」
話中依舊帶著不懷好意的嘲弄。
方南心白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說:「快畢業的時候談過一段,大學裡的同鄉,沒幾個月,對方提了分手,我很傷心,當時有種人生都被否定了的感覺。小溪喊我來深圳換個心情,我就來了。」
講都講了,也不能白講,分手的那裡,她故意講得慘了點,有點想讓對方吃醋的小心機。
「現在走出來了?」付念青老神在在地問她,只見過來人的老練,看不出吃沒吃醋。
「嗯!」方南心忘了維持苦肉計,樂天的本性露出馬腳,朝氣蓬勃地點了頭,「天生麗質難自棄。」
付念青看著眼前的這位自負的小姐,乾巴巴地把嘴裡的餐包咽下去。雖然對她的自我感覺良好早已瞭然於心,但是每一次面對這種場景還是叫他覺得鮮而有,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怎麼養成這種心性的。
「你剛才提那家書店做什麼?」付念青想起上一個莫名其妙的話題,回過頭追問。
方南心沒想到他會舊事重提,愣了一下,才道:「沒什麼,就是想起第一次看你表演的時候,你穿得跟今天挺像的,一種過去和現實重疊的感覺。想想都半年了,有點感慨。」
付念青沒有說話,仿佛也陷入她所說的時光長河之中。
「有時候你會不會覺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在夢裡還是在哪裡曾經見過?」方南心又補充,「賣二手書的取這個名字,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嗯,所以我才有印象。」付念青同感。
方南心笑著又眯起眼,服務員在一旁上菜,介紹菜品,打斷了他們這段頗有共鳴的談話。
前菜、主菜、湯品、甜點66續續登場,他們穿插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許多話題,像過去的幾次相處一樣,越來越自在。
吃甜品的時候,付念青拿起手機,突然說:「歌錄好了,聽嗎?」
「什麼歌?」方南心反應了一下,「《全對》?」
「嗯。」付念青說著已經把歌airdrop給了她。是原作者,也是第一個聽眾。
方南心興奮地拿出耳機盒,一邊從盒子裡掏耳機,一邊隨口問道:「你覺不覺得這動作很像在掏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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