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天懵了一瞬,“小子,现在凌晨四点,你让我现在拿着药回国?不是,你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我后续的实验报告还没写完,之前不是说三天后才对接么?”
傅晏州没耐心和他说,直接道,“我安排人去接你,你准备一下。”
随即便直接挂了电话,钟南天有些无语,十五分钟后,他被强行带着特效药坐上了飞往冰城的航班。
等钟南天的时间,傅晏州和林子都守在叶欢身边,看着她输液,林子尝试找叶琛,但当初叶琛带欢欢离开时并没有给她留任何信息。
无奈她只能干着急。
两人就这么在病房里守着叶欢,一直到凌晨,林子瞧着外面又开始下大雪了,心中的着急更胜,索性她想起三年前给叶欢治疗的医生,当时就是他联系的叶琛,不做多想,她便直接去找哪位医生了。
傅晏州一直握着叶欢的手,看着几瓶药水输进去,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薄唇抿得越发紧了。
陈一原本就跟在傅晏州身边,见他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几乎从中午到现在就一口饭没吃,不免担心他的身体。
同他说了几句,傅晏州都没动静,心中叹息了一声。
希望叶小姐这次能熬过去,否则……
凌晨六点,一夜的大雪过后,整个江城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叶欢睁眼的时候,窗外还飘着雪花。
四周寂静得仿佛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头顶的灯亮着,刺得她不由眯起了眼,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挡光。
却不想忘了自己还在输液,一时间扯到针头,她吃痛,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几乎瞬间,坐在病床边的傅晏州惊醒,连忙看向她,见她醒了,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没那么烫了。
他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宇也舒展了几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挨在她耳边开口,声音嘶哑。
叶欢抿着唇,挪着身子坐了起来,抬脚便要下床,傅晏州连忙按住她,“你要去哪儿?”
“洗手间,不行吗?”
叶欢开口,抿了抿唇,输那么多液,她就是个容器也会满出来。
“……”
傅晏州静默了一瞬,随即开口,“我抱你去。”
叶欢没拒绝,她刚醒身体疲惫得很,没什么力气,只是到了洗手间,傅晏州帮她提着输液瓶站在一旁就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就这么看着她?她怎么接下来的动作?
“怎么了?”
傅晏州见她不动了,下意识开口。
“你打算就这么看着?”
叶欢开口,贝齿咬了咬唇,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木讷了?
傅晏州蹙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们以前不就是这样吗?”
他洗澡她上洗手间,亦或者她洗澡他上洗手间。
叶欢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到后顶,闭了闭眼道,“傅晏州,你现在是有妇之夫,我们已经分手三年了。”
傅晏州抿唇,“她不是我妻子。”
这种时刻,叶欢是在没心情和他扯这些,索性直接抢走他手里的输液瓶,道,“出去!”
见此,傅晏州沉默出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叶欢出来,他就守在门口,见她出来,他伸手扶她,开口便是,“饿不饿?”
叶欢抿唇,有些无语,没见过人刚出洗手间就问饿不饿的。
不和他说话,叶欢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灯发呆。
傅晏州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见她沉默,他开口,“想什么?”
“想我什么时候会死。”
叶欢开口,侧眸看向他,“傅晏州,当初在观景台下,你丢下我慢慢等死时,当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的突然发问,让傅晏州身子突然僵住,心口翻搅着疼,“那时……”
“欢欢,你醒啦,太好了。”
林子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傅晏州的话,她有些激动的拉着叶欢,生怕她又昏迷不醒了。
再次重逢,两人心中皆是百感交集,林子一夜没睡,可她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和叶欢说。
可叶欢看着林子那乌黑的黑眼圈,实在心疼,再三叮嘱下,还是让陈一帮忙将她送回家了。
七点的冰城,大雪封城,但街道上还是行人如织,窗外渐渐响起了小贩的叫卖声和鸣笛声,寂静的城市突然有了烟火气。
叶欢喜欢这样的清晨,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逐渐热闹的街道有些走神。
傅晏州一夜没睡,眼里布满了红血色,他站在她身边,“饿了吗?我让人煮了粥送来,一会喝点。”
说话间,他给她披了件外套。
叶欢没开口,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良久她才开口,“傅晏州,这三年来,你也是这么照顾江雨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