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暂时安全了吧。
她心神一松,很快昏死过去。
……
疫区,指挥使的营帐前。
江洄正交代着任务,忽然心头一跳,茫然地望向西方。
“你怎么了?”
谢臣安就在一旁,此时有些疑惑地看过来。
“没事。”
江洄疲惫地抹了把脸,继续道,“照前几个村的旧例,将轻症、重症、和接触过患者但脉象暂时没有不妥的人分开安置。封村不许进出。所有诊治相关事宜,全部听艾大夫吩咐,需要多少粮食药草及时上报。”
“是。”
下头的人接到命令,熟练地开始往下布置。
江洄却又蹙眉沉思起来。
谢臣安在一旁看着,按捺不住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好几日,疫区的状况比他们此前知道的更加严峻。
地方官员都缩在府衙里闭门不出,他们没有圣旨,无法强行调动。
染病的人涵盖了当地的大族、庶民和荫户、佃客。原本这些人的方式是把瞧不起病的人都烧死,大族自有供奉的医师,总有一线生机。
江洄派人强行突破封锁,总算没有让烧村的惨剧发生。
但是他们的人手也不多,圣上不给粮食、不给药材,连大夫都要他们自己找。谢臣安一路上不知道暗骂了江洄多少遍,要不是因为这桩差事是交给他的,圣上不至于如此吝啬。
“没有粮食了。”
江洄沉声道。
谢臣安沉默,生病的人都被他们强制隔离,一切田务几乎都停止了。
许多病人闹着要出来春耕,都被江洄一一安抚,而安抚的方式自然是每日按时供给的粮食和药材。
药材靠着艾夭夭的经验和一些人脉,倒是解决了大半,但粮食得靠他们自己筹措。
府衙的谷仓动不了,江洄要筹粮,只能挨家挨户拜访当地的大户望族,而这些人的德性,谢臣安以往看不分明,如今却是印刻在了心里。
“要不,我明天带人再去一趟更远些的地方,兴许能筹得粮食?”
谢臣安提议。
他谢氏旁支的身份还算好用,这些大族多半肯见一面,只是更多的,就得靠他自己了。
“可以一试,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明日一早我们就会断粮。”
江洄道,他已经把自己人和骁卫郎的粮食都一省再省,但这些人白天黑夜脚不沾地,总不能太过克扣。
“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谢臣安试探,他总觉得江决在盘算什么。
没想到,江洄果然抬头,望向了某处连绵的良田。
“你还想去田宅?”
谢臣安蹙眉,有些难以置信。
“田宅距此最近,且仓储丰富,他们的条件也最简单直接,本就是最好的选择。”
江洄道,“其他较近的大户我们已经都试了一圈,这些人油盐不进,倒不如田家的来得爽快。”
“你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