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寒鸦栖惊。
突如其来的两声鸣叫,使得魏锦心于榻上惊醒,伴随着惊呼一声,出的动静不小。
今晚值夜的玉娇自外殿进门来,手护着烛台火苗款步行至,借着火亮瞧看魏锦心愣坐于榻上,便细声关切问道:“小姐,怎么了?”
在外她唤魏锦心娘娘,无人时便还似在府里时一般唤她小姐。
魏锦心浅眨了两下眼睛,双目有些直,似久久回不过来神,良久才别过脸来问玉娇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才过丑时,您今天是怎么了,自打从晋王府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好不容易才睡下,这会儿就醒了。”
玉娇抬手探上她的额头,一阵湿冷,冷汗都贴在了额上,“小姐做噩梦了?”
“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皇上那头倒有一件新鲜事,”
一提此事玉娇便来气,只是没想好如何同魏锦心说,现既她问了,便也就不瞒着了,加上本身玉娇也不是个瞒事儿的性子,“奴婢晚间去御医司给您取补药,无意见了医官正在记档,看到档上记着才下夜不久时皇上召了王太医去他宫里。这王太医是主妇科的,您说,皇上这是召他去照看谁了?”
这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宫里有个身份特殊的宫女,现如今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秦葶。”
这个名字现在对于魏锦心来说十分敏感。
“既皇上这么喜欢她在意她,何不封个才人之类,用得着日日留在宫里仅做个宫女。”
玉娇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抱怨起来。
若是平常,魏锦心定要骂她两句,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没那个心思。
“除了这个再没旁的?”
她又问。
玉娇很努力的想了想,随即摇头,“旁的再没了,皇上那边一切如旧。”
“知道了,你回去睡吧,本宫没事。”
话落,魏锦心又躺下。
玉娇见她似睡不踏实,便将手中烛台留下,而后退了出去。
屋内静谧,魏锦心心里的一口气却如何都喘不坦然。
时间拖的越久,她反而越是拿不准了。
秦葶明明该是听见了的,为何何呈奕那头没有丝毫动作?
还是秦葶根本没有听到,或是没有看清,再往深处想,许是这些事根本没同何呈奕说?
千万种可能自她脑海里飘过。
但是她觉着最无可能的便是最后一种。
先前自家宫里的小琴险些要了她的性命,细算起来,二人也不算全无交集,甚至还有过节,她怎么会就让此事无声无息的这般行过呢?
着实想不通。
接连几日,一切都看似太平,可魏锦心却觉着度日如年,时不时的让人去打探消息,得来的,皆是一切如旧。
这么下去不是个法子,魏锦心决定亲自前去。她寻了个由头来到何呈奕的殿前,皇后很少凑近过来,而今也是新鲜。
才一入殿,正巧撞见秦葶捧着一盆花自里头出来,秦葶一见,随而福身去见礼。
魏锦心只轻稍点头,而后迎直入殿。
何呈奕难得松意一会儿,正坐在案前看书并非批折子。
“臣妾见过皇上,”
魏锦心福身,而后示意身后宫人将一本册子呈上,“这是这个月宫里的花销,臣妾已经将帐目皆看过了,请皇上过眼,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