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婚,与秦葶所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从前村中嫁娶,都是要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绕着村路热热闹闹行上一圈儿,花轿周围围跟着一群讨糖吃的孩童,一边拍手一边笑嚷,甚是热闹。
爆竹一条接一条的放,自村头便能听到。
无论哪家嫁娶,村中人皆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秦葶自是出不起钱,一早便去人家里帮忙。洗菜烧火擦桌上菜,忙了一通下来便可以留下来吃席,每每拉着阿剩一起,这便算是偶尔一次的改善。
那时秦葶最盼的也是谁家可以嫁娶,她宁愿去帮忙,哪怕累一些也没关系。
想到从前的场景,虽苦却也有乐时,想到那场面,秦葶不觉唇角扬起,满目空望,宫中似没有半分热闹气息,喜色也不多见,反而变得沉重且威严。
像今日这般盛大的场面,一般的宫女都不得出来行走,只怕坏事,秦葶被勒令不得乱跑,被齐林留在华宵殿中。
晌午时,小双难得随着冷长清入了宫中,冷长清给小双开了一个后门,让齐林允她去见秦葶,二人谁都未曾想过能这么快就见面。
正值华宵殿无人,秦葶需在此留守,她将小双带到偏殿,两个人坐在角落里聊天。
秦葶知她是又被冷长清带回府中,?????可这次与先前不同,瞧着小双身上的料子似乎比先前穿的要好些,便好奇问:“冷大人没有为难你吧?”
“那个偷狗贼,”
小双一拍大腿,“他还为难我,若不是我他不知还要受多少罪,现在我可是他的座上宾,虽然还是不能回家,可是在他府里,我已经能随意走动了。”
先前关于冷长清的病情传到了宫里,秦葶也听说了一些,但没想到竟有这般机缘,是冷长清的运气,换句话说,也是小双的运气,何呈奕十分信任冷长清,若来日何呈奕想要动小双,许是冷长清念在小双治了他的怪疾之后也能力保下她。
“你现在留在冷大人那里,我倒是不担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何冷大人对我一直有敌意,还带着人去杀我,但就事论事,抛开此事不谈,他算是有情有义。”
秦葶说道。
“有情有义?”
对此评价,小双微侧目,“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有情有义的?”
“齐公公曾经是冷大人手底下的人,我从他那里听说了一些他从前的事。他年轻时科举场上得罪了一个富家子,那富家子与主考官相识,将他的卷子毁了。后他回乡之际,听说未婚妻病逝,双重打击之下心灰意冷,跑去山里寻短见时,正遇上自外带兵回来的一位武将,将他救下开导。”
秦葶一顿,“此人便是皇上的舅舅。”
“那大人见他是个不可多人的人才,从此便将他留下,我还听说,自他未婚妻死后他便一直独身一人,至今也未曾娶亲。”
“啊,若是这样讲,他还当真是个情种啊!”
小双眼珠子乱转,怪不得入府这么久,只见冷大人,不曾见过冷夫人。
秦葶点头,“他再有万般不好,仅此一点,确实过许多男人了,那女子是他的青梅竹马,许是旧人难忘,他不想将就,宁可独身一人也不娶旁人。”
“看不出来啊,偷狗贼竟然这般深情。”
“要么人常说,难得有情郎。”
秦葶苦笑一下,轻叹,“这种人是可遇不可求的,若是往后我能碰上一个,我一定好好的跟他在一起。”
说到此,两个小姑娘皆沉默了。
一个是为着冷长清唏嘘,一个是为着自己未来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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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即位,百废待兴,何呈奕大婚之事办的算不得隆重,只祭祖、祭天,进行一些必不可少的仪式,便算礼成,美名其曰为了前线征战的将士,一切从简。
一对新人,在礼成之时,面上没有半分欢意,似两个硬生绑在一处的人,不得不完成今日之事。
朝霞殿是后宫之,从此后便成了魏锦心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