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了一会,司徒悦才抬头朝云雀恭弥的头顶看去,二楼的格子窗大开着,一个端着铜盆子的老太太正站在那里,摆明了倒那盆水的人正是那位老太太无误。
“哎呦喂!真是不好意思,这天黑了,老婆子我的眼神就不好使。我真的不是有意把洗脚水泼你身上的!”
洗脚水……
司徒悦望着那老太太,抽搐了一下嘴角,感觉周身温度瞬间降到了一个新的冰点,顿感不妙。重新将目光转到云雀恭弥身上,果然看到这只并盛凶兽周身的杀气已经如同墨水便晕染开来,有种要化身为死神的感觉。
这样的老太太挨上云雀恭弥一拐子的话估计就直奔棺材了,司徒悦赶紧冲上去抱住正拿着浮萍拐要砸门进去的云雀恭弥,手忙脚乱地阻止云雀恭弥咬杀老太太的行为。
“放手!”
“不放!我放手你就要送那老太太上西天了!”
司徒悦抱着云雀恭弥的腰使劲往后拖,但云雀恭弥看上去一副清瘦的模样,力气却大得吓人,司徒悦几乎的用上的吃奶的力气,愣是没拽动他分毫。
“那老太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你不咬杀她她也没多久可以活了,你何必浪费力气?”
司徒悦的劝说云雀恭弥不为所动,楼上窗口边的老太太却是先炸毛了,敲着铜盆,抄着一腔的方言口音就嚷道:“你说谁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老婆子离死还早着呢!你个臭丫头怎么说话的?”
司徒悦眉峰跳了跳,有种想要就这么放手放云雀恭弥冲上去咬杀那老太的冲动。这个冲动最终还是被理智压制住了,司徒悦没有做出跨国际凶杀案帮凶的错误行为。
“好吧,云雀恭弥,我允诺你一个条件,只要你别计较,无论怎样强大的对手我都可以帮你找来。”
云雀恭弥喜欢和强者对战,司徒悦很清楚,reborn也经常拿着这点忽悠着他玩来着。
果然,司徒悦的话音刚落,就明显感觉到云雀恭弥身体顿了顿,绷紧的力道明显小了,司徒悦也不再想该不该把云雀恭弥带到秦家祖宅的问题,趁机连拖带拽地就拉着他往秦家的祖宅走去。
“哎!小伙子记得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你这样容易感冒!”
身后远远传来老太太极其精神的喊话,让拽着云雀恭弥的司徒悦一个踉跄,差点头朝地磕死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不管司徒悦对那个老太太心情再怎么纠结,她最终还是成功将云雀恭弥带到了秦家祖宅的大门前。
看起来年代极为久远的木制镶铜大门上挂着一株雕刻着古怪花纹的方形铜锁,上面积了了厚厚的一层灰,显然是很久没人开过的原因。司徒悦抬手随意抹了抹,露出来的铜锁却依旧光洁地泛着属于金属的色泽,完全没有锈迹斑驳的痕迹。司徒悦不以为意,那是秦家特制的锁,曾经听还活着的祖父说过,这锁材质中混了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她现在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这锁过个一个百年它也不会染上都铜锈。
环顾了一下四周,司徒悦走到一边的角落,拾起地上的铁丝,在锁眼里捣鼓了一会就把门锁撬开了。推开门,正要抬步进去,却见云雀恭弥站在一边斜着眼看她。
“怎么了?进来啊!”
“这是你朋友的房子?”
云雀恭弥没有动,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
云雀恭弥把目光转到司徒悦手上,她的手中还捏着她撬锁用的铁丝,“你没有钥匙?”
“我们一向是这么开门的。”
司徒悦目光飘忽到一边,含糊道。
“来到这里之后你说的谎言已经够多了,你最好不要骗我,草食动物!”
说完,云雀恭弥越过司徒悦走了进去。
司徒悦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抬步跟上云雀恭弥。
从外面那锁的积尘,可以看出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但里面却出乎意料地有打扫过的痕迹,特别是天井处,干净得仿佛这里一直有人。司徒悦顿时心底一寒,据她所知,这里出来嫡系的秦家人不会有人来,她死了之后,秦家的嫡系应该已经没有了,那么会来这里的……只有秦延,那个她曾带着来这里看祖父的男人。想到这里,司徒悦顿时神经绷紧了起来,快步走到云雀恭弥前,先他一步推来客厅房间的门。
客厅里放满了各种方便面的包装盒子,一个穿着浴衣的银发少年,站在一地的方便面盒子中,正吸溜着泡面,透过架在鼻梁上被蒸汽朦胧的小眼镜直直地看着他们。
“你是谁?”
司徒悦谨慎地盯着那少年,率先开口问道。
40那座祖宅,缘由
银发的少年盯着司徒悦看了一会,刺啦一声将面条吸进嘴里,随后用拿着筷子的手推了推眼镜,用日语说道:“这是我应该问的问题吧?擅自闯进来的小姐。”
“你不也是擅自闯进来的么?据我所知你并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吧。”
司徒悦眯了眯眼说道。这个少年乍一看挺眼生,但他开口说话的口气却让司徒悦感到有些微的熟悉感。
“虽然我不是这房子的主人,但我和这个房子的主人秦岚关系不浅啊!”
和她关系不浅?司徒悦蹙起眉头,完全想不起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你和……秦岚有什么关系?”
那少年看着司徒悦眸光闪动了一下,随即认真道:“我们有过同床共枕的关系!”
——同床共枕?!
“谁和你同床共枕了?!”
司徒悦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就朝着那银发少年甩了过去,“我才没有和你同床共枕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