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
在脖子突然被人触碰的那一刻泉众二呼吸重了一瞬,像是突然吓到一样,一股感觉从脊骨窜上大脑。泉众二放松着一瞬间绷紧的身体,因为没有和别人有这样亲密接触的习惯,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他握着萩原研二那只指节分明的手,和所有的爆物处理班的警察一样,萩原研二的手掌心留有因为长时间练习而产生的茧痕。
“你可真是吓到我了,萩原。”
泉众二松开手,他有意化解这个略带点尴尬的小插曲,“在爆物处理班的感觉怎么样?”
“会感觉到压力吗?”
泉众二看了一眼萩原研二的手,意有所指。
就站在他们旁边的松田阵平怎么会注意不到,他眼中神色不明,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目光落在泉众二垂在身侧的手,像是不经意的开口询问:“我记得泉前辈手上茧的位置好像和我们的不一样吧?”
“啊,这个是当然。”
泉众二举起自己的右手摊开,“毕竟是不同职位的警察,一般训练的方向也会不同。”
“的确。”
松田阵平有些好奇的抓住泉众二伸出的那一只手和自己的对比起来,他大拇指稍微有些用力的摩挲着泉众二的手心。传递来的感觉与他和萩原研二不同的是,泉众二的掌心虽然有茧痕,但也只是比较薄的一层。
“因为经常握枪的原因,所以一般茧痕都集中在拇指和食指的夹缝处,还有食指左右两边。”
听到泉众二的话,松田阵平松开手,他展开自己的手掌,不同于泉众二的是,松田手掌的茧痕大多都集中在掌心和大拇指以及食指的指腹。
“以为要长期使用拆卸工具的原因。”
萩原研二凑了前来,“不过因为小阵平从小就喜欢拆东西的缘故,手上的茧和比起其它同事的都要厚上一些。”
“当然,”
萩原研二伸出自己的手有些得意的挥了挥,“因为小时候一般都有我当帮凶所以,指茧的程度应该和小阵平的差不多。”
“泉前辈,你知道吗?”
萩原研二又恢复了以往的那副活波的样子,“小阵平以前和我做朋友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我家是开汽车修理厂的。”
“所以,松田当时是暗搓搓的看上了萩原家的修理厂?”
泉众二的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关于松田阵平小时候的事情哪怕是上一周目他也是没有听其它人提起过的,唯一能窥见过去痕迹的只有从某些伊达航喝醉酒的时候,大概会怀念的念叨几句他和松田阵平几人一起在警校时期的辉煌战绩。
而那个唯一能清楚的了解松田阵平孩童时期过往事情的人早已经长眠在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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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达航对在他后面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等到三人慢悠悠的走过来时,他已经和娜塔莉聊了好一会的天了。
房间的分配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问题,两间卧室,理所当然的伊达航和娜塔莉一间,剩下的一间由泉众二他们三人住在一起。
卧室打开先是玄关处的一个小型鞋柜,再往前走是草绿色的榻榻米,左边的位置是用纸拉门隔出一间小小的和室,和室里面放有被炉和一些泡茶的工具,柜子和传统的形状没有什么不同,直接镶入墙壁,拉开纸拉门,里面应该就是睡觉要用到的被子和床垫那些东西。
榻榻米旁边是一个打开了能直接通过走廊去到庭院的落地窗,浅绿色的窗帘完全拉开,屋外的阳光正好可以直接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屋内的大半个房间。
“是个好位置。”
泉众二放下旅行包,阳光的照射让他习惯性的眯了一下眼睛,但下一秒窗帘就被萩原研二拉上了。
“没事吧。”
松田阵平放下背包,正如之前所料,现在的时间他们刚好赶的上旅馆的午饭。当然,这一顿是需要他们自己出钱的,毕竟三天三夜的免费劵中,并没有包括今天的午餐。
旅馆今天的午餐是有六种不同搭配的肉丼饭,泉众二盘腿坐在餐厅的榻榻米上,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周围懒懒散散的几位客人,每到一个地方先观察一下周围的人,这大概是在警校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左边那桌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饭桌上的气氛看起来有些凝固,肉眼可见的尴尬与沉默写满脸上,而右边——
泉众二刚转过脸去就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睛,还是属于孩童的脸庞带着稚气,身上套着一件雾蓝的棉服,头上戴着姜黄的针织帽,帽子的上面还顶着一个可爱的小毛球。
正当泉众二打算收回目光时,那个孩子眼睛亮了亮,牵着一旁穿着浅紫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往他的方向跑来。
因为泉众二几人坐在榻榻米上,所以比起平地的地方要高出一截高度,看到迈着小步伐朝他奔来的两个孩子,泉众二连忙站起身,及时的接住了差点要因为没有刹住力道而团团跌倒在地上的两个小家伙。
“你是泉众二。”
蓝眼睛黑的那个小孩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刚的危险,他拽着泉众二的衣袖语气有点兴奋,莫名的就让人联想到萩原和松田看见他马自达时候的眼神。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