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珣咧嘴笑了,“是,国公爷起得……也早。”
墨珣的语气一转,眼睛还往外飘。显然是说:你起得早就算了还跑我跟前来晃悠。
“哦,我嘛,年纪大了,睡眠时间短。醒了之后没事做,四下转转。”
越国公不知怎么就听出了墨珣话里的促狭,这便解释了一番。等解释完了之后,他又一个回神——这里是他家啊,他爱上哪就上哪!院子借给墨珣住,又不是送他的!
想通了这点,越国公板起脸来,想教训墨珣一通,但一看到墨珣脸上的汗,便想起他这趟是过来干嘛的。“瞧着你竟像是会武?”
“会一点。”
越国公一听墨珣这三个字就觉得嘴角直抽抽,当初问他会不会下棋,也是一句“会一点”
,结果碾压他夫郎都不带商量的。“比丁成英如何?”
“丁大哥?”
墨珣语气中带着诧异,眨眨眼道:“又没有比过,如何能得知?”
说的也是。
越国公琢磨了一会儿,冲墨珣抬了抬下巴,随后伸手在彼此之间指了指,“咱俩比划比划?”
墨珣眼眶骤然睁开随即又笑得微微弯了起来,“徒手?”
越国公左右打量了一下,见馥兰院里头没有什么能作兵器的东西,连棍子都见不着一根,便随意摆摆手,迈开步子摆出架势来要跟墨珣打上一场。“徒手!”
墨珣不等,右手上前一触到越国公的手,两人便紧紧缠斗起来。
虽然贴得近,但越国公只能听到衣袂翻飞摩擦的声音,甚至连墨珣的声息都觉察不到。然而墨珣的手却时不时在他身上某处点一下点一下,根本就不是寻常的打法。
越国公习惯了硬碰硬的打法,像这么完全贴在一处他又抓不到墨珣,折腾半天也只闹了一身汗。一通气就上来了,“不打了,不打了!”
话音刚落,墨珣便脚尖点地退出四尺远。
越国公缓了几口,以一种十分不满的语气说:“也就是我年纪大了,要换成我年轻那会儿,你别想从我手下讨到便宜!”
墨珣点点头,算是应了越国公这句话,但他心里其实想的却是——你啥时候来都打不过我。
习武这种事,不能一个人埋头苦练,否则最后练出来也只能是个花架子。道修人人都有本命法宝,虽不比剑修唯剑,但各式各样的法宝总得使得得心应手才好在外行走。这时候就免不了要师兄弟之间互相切磋了。
来到这里之后,尚文者众,再加上他一直都没怎么外出,竟是找不到切磋的人。越国公这一手武功着实一般,若一对一打,也就是个自保罢了,比他夫郎下的棋可差得远了。墨珣不知道越国公这个爵位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得来的,但若想得到“国公”
这个爵位无非就两样:一为功臣,二为外戚。
“你这武功哪里学的?”
越国公见墨珣脸上并未显出疲态,仿佛刚才也不过是跟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罢了,不由得啧啧称奇。虽然自个儿年纪大了,但比起某些个年轻人来说还强上不少。墨珣这么丁点大的小毛孩子居然面不改色、大气都不带喘的,果真不一般。
“瞎琢磨的。”
墨珣就知道必定有这么一遭。伦沄岚不问,不代表别人也不会问。
“放屁!”
越国公气得不轻,连基本的笑脸都挂不住了,这就开始冲墨珣吹胡子瞪眼了。“问你如何识药,‘瞎琢磨’;问你下棋哪学的,‘瞎琢磨’;问你武功哪学的,‘瞎琢磨’。你还‘瞎琢磨’什么了?统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