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黄校尉并没有驰向那个门洞,而是远远的向右一拨马头。顺着城墙驰了约莫二里地,城墙转弯了,黄校尉向左转向,顺着城墙又驰了一阵。刚刚因为转向转得比较早,李鹏浩没有看清楚,这会儿才看到,顺着城墙,居然还有一条护城河。雨雾蒙蒙中,他看到不远处的城墙上又有一个半圆形的凸起,这回,黄校尉率队驰向了城门,马蹄声陡然响亮起来,那是踏上了护城河上的吊桥。
守城的士兵显然与黄校尉是相熟的,但还是验过了腰牌才放行。黄校尉一马当先入了城,十几骑依次跟上,李鹏浩经过那两个守城兵的时候,左边那位看到他头上缠得密密匝匝的布条,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不禁笑道:“哟,浩哥儿居然受了伤了,不要紧吧?”
看来这李鹏浩人面儿很广啊!一旁的石头代答道:“他记不起你是谁啦!不过你欠他的银子,老子替他记着呢!休要赖账!”
那守城的小兵张口结舌,愕然的看着一行人进了城,驰向军营方向。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加上雨雾蒙蒙,李鹏浩并没有看清城内的景象,跟着队伍径直驰向一道长长的围墙,想必那就是军营了。进了辕门,他现军营的校场很大,营房却不多。
黄校尉并不下马,对迎过来的一名小校吩咐到:“去找王道士,就说浩哥儿像是得了失魂症,请他赶紧过来瞧瞧。”
那小校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黄校尉又转身对军士们说道:“你们各自收拾,我去一趟将军府。林子玉,石成恩,你们两个照看一下李鹏浩。”
众人轰然应是,这才纷纷下马。李鹏浩忍着头痛,双手抓住鞍鞯,撅起屁股往马下爬。一双大手扶住他,是石头。小林子牵了他们三人的马,往马厩走去。
黄校尉驰马出营,向东沿着泥泞的街道行了里许,来到一处府邸。门楣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永泰将军府”
五个大字。守门的小校显然也是认识黄校尉的,见他冒雨前来,知道有紧急军务,当下就有一人为他撑起一把大油伞,引着进了府门。
将军府是一个四进的院落,前院空无一物,只四面围墙,看起来像个演武场,容得千人大小。进了二门,两人向左边厢房走去,来到一处立着两个守卫的门口。此时已到掌灯时分,屋内却并没有点灯,厢房内一片昏暗。一个守卫朝门内一拱手,报道:“曾将军,黄校尉回来了。”
门内传出一声:“叫他进来吧。”
声音似乎十分疲惫。黄校尉湿淋淋的进了门,行了一个军礼:“曾将军,我回来了。”
隐约一张大案,大案后坐有一人,模模糊糊看不清脸。那人问道:“有情况?”
黄校尉肃然答道:“曾将军,遵您的将令,属下率永泰骑兵营一十八人,出永泰城,先向北到兔予头,后向西到官草,最后往南到了白土梁,共巡检四日。北方和西方都没有异样,今早从白土梁返回时,巳时十分,遇到一队吐蕃游击。”
大案后的那人听到吐蕃游击,猛地站起来,顿了一下,砰的一拳砸在案头,闷哼一声:“哼!这帮蛮子,终究是忍不住了!”
说着绕过大案,走到黄校尉面前:“详细说说。”
黄校尉于是把对方的人数,战力,装备,马力等情况说了一遍。那曾将军听了,说道:“吐蕃蛮子上半年一直没有动静,听说他们也在打仗争地盘。你们此番遇到的蛮子,极有可能是蛮子的斥候。须得通知各营,加强戒备!”
黄校尉抱拳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