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菀退出微信,息屏,将顾泽川的手机放回原位,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顾泽川的母亲孟雅琴女士打了一个电话。
“喂,孟阿姨,我刚刚跟泽川去看戒指遇见他交的那个女朋友了,那女孩在店里试戴戒指逼婚呢……”
……
阮初棠提着礼物回到别墅,继续收拾行李。
她将给江时序的礼物放进行李箱,收着收着脑子里却浮现出江时序那张清冷俊逸的脸。
她和江时序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两家老宅都在同一个别墅区,相距不过两三百米,以前小时他们俩就经常碰面。
江时序比她大四岁,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江家老宅里。
阮父阮母带她去江家做客,那时候她才十岁,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孩,而江时序已经长成了青春校园偶像剧里男主角的模样。
初棠只记得见到江时序的第一眼,惊为天人。
他那张脸帅得很有攻击性,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冰雪。
妈妈让她叫人,她便听话地喊了一声“时序哥哥”
。
印象中,江时序依旧冷冰冰的,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干巴巴的“你好”
。
那时候她觉得,这个哥哥应该很不好相处。
这个误解一直持续了好几年。
后来她读高中的时候,数学成绩不好,江夫人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笑着跟阮邵东说:“让我们家时序去给棠棠补习补习,他高中的时候学得最好的就是数学了,高考数学一百四十多呢!”
那时候妈妈已经去世了,阮初棠的性格和小时候大相径庭。
五年时间,阮初棠从一个没心没肺整天无忧无虑的小孩儿,长成了沉默寡言,一身反骨的少女。
“我不需要你教我。”
这是江时序进门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彼时的江时序二十一岁,他身材颀长,目测有一米八五以上,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深灰色牛仔裤,微分碎盖的发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少年感。
“但我偏要教。”
这是他的回答,嗓音带着笑意和几分漫不经心。
初棠以为江时序肯定又严厉又苛刻。
其实不然,在看了她的数学试卷后,江时序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就开始耐心地给她讲题。
一道一道错题讲下来,江时序的眉眼之间连一丝不耐烦都没有。
他的嗓音低沉好听,带着淡淡的沙砾感,初棠听着听着觉得数学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有些题有两三种解题方式,江时序都会一一讲给她听。
阮初棠的眼神从起初的抗拒和不屑逐渐变成崇拜和敬慕。
“哇,江时序你好厉害啊,高中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这么清楚吗?”
“也不全记得,来之前有看过教科书。”
说完,他顿了顿,轻轻用笔敲了一下她的头,“没大没小,以后记得叫我时序哥哥。”
阮初棠高二那年夏天,江时序给她补了两个月的课。
那时候江时序在江城大学读大三,几乎一整个暑假都没有出去玩,每天不是给阮初棠讲题就是帮她检查试卷批改作业。
高中生的暑假时间很短,她开学了江时序还在假期中。
阮初棠每天放学回家都能看见江时序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等着给她补习。
多亏了江时序,她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从原来的不及格一路飙升到了一百三。
阮初棠其他科的成绩都很好,没有了数学拖后腿,高考她成功考入了江城大学,成了江时序的学妹。
那时候的初棠,只觉得江时序是一位特别好的邻家哥哥。
她敬他、喜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所以在爸爸说要她跟江家联姻,嫁给江时序的时候,她接受不了。
她只把江时序当哥哥,妹妹怎么可以嫁给哥哥呢?
正回忆着,卧室的门被推开,顾泽川站在门边,垂眸看向阮初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顾泽川倚靠在门框上,“初棠,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