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确认一下。”
服务员带着他确认完身份才放下心来,一边道歉一边宽慰季茗心:“别太担心,您朋友应该只是睡着了。”
“她喝了很多吗?”
季茗心问。
“那也没有。”
服务员一不留神让东北腔跑了出来,洒脱道:“一共不到200毫升就趴下了,那度数就是喝着玩的,指定不是因为喝多了睡的。”
“哦。”
季茗心想到她的职业和工作状态——大概是累的。
“你们这里营业到几点?”
他走之前追问了句。
“晚上11点半。”
“好。”
季茗心走回那个小隔间,也没脱鞋,坐在榻榻米边缘——秦郁棠对面的位置上,里侧就是她的一双脚,天气有点冷,季茗心拿她堆在角落的风衣替她盖住了脚踝脚背。
兜里手机又在响,宋雨航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迷路在厕所了,季茗心悄声说自己碰上个熟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挂了电话,他又顺手架起镜头给睡得很沉的秦律师拍了张照。
这是秦郁棠在他手机里的第二张照片,只有一个侧影和一头黑发,看着有点儿惊悚。
秦郁棠睡醒时睁眼等了几分钟,才缓缓把脖子直起来,她颈周酸得不行,转头都是绝对慢动作,薄毛毯从她背上滑下去,被她往后一靠,夹在了靠垫和后背之间。
“诶?”
她晃了晃脚尖,整双脚,一直到脚踝都被衣服盖着,很温暖,要不然此刻该是冰凉的。
“噗——”
秦郁棠轻声一笑,店里的服务员是干不出拿客人的衣服给客人盖脚这种事儿的,大概是她睡着睡着太冷了给自己裹上的。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从榻榻米上爬下来,弯腰拎起对面座位上的风衣,忽然注意到对面那张榻榻米上有一个坐出来的凹陷,似乎还残留着谁的体温。
但灯光太暗,看不清楚,不管是凹陷的痕迹还是残留的温度,不仔细去辨识都感觉不出来,极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幻想。
毕竟独居的年轻女性,生活里多几分警惕很正常,但警惕过头就变成疑神疑鬼了,秦郁棠平常精神压力就大,实在无暇顾及这些“证据不足”
的细枝末节,她结完账便打车回了家。
饶律飞机延误,这个点终于落了地,刚出机场便给她来了电话,询问季茗心那边沟通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