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昂起脑袋表示不满,“秦郁棠你今天是不是针对我?”
“没有。”
秦郁棠直言:“你唱的太难听了!”
“……”
石头扯掉p4的耳机线跳过来:“比你好听!你唱一个试试!”
“我不,我唱啥样我自己知道。”
秦郁棠推了把旁边季茗心的肩膀:“你让季茗心唱一个,他唱的很好。”
季茗心无辜受到牵连,难为情的推辞道:“算了吧,我……”
石头和秦郁棠一起扭头盯着他,震声道:“唱!”
季茗心脸和耳朵红成一片,迫于压力,只好放下笔,深呼吸两次,开口清唱起来。
“迎接另一个晨曦,带来全新空气……”
他唱了五六句便停下来,周围鸦雀无声,秦郁棠鼓励他:“接着唱啊。”
季茗心只好接着往下哼,第一遍副歌唱完,他说什么也不肯往下唱了。
秦郁棠引以为傲,冲石头挑了挑眉,石头完全听入迷了,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一眼里的挑衅。
季茗心的声音相当抓人耳朵,歌词从他嗓子里徜徉出来,好像说话一样自然轻松,却比说话好听的多。
“卧槽……你以后不会当歌星吧?”
石头叹到。
秋风乍起的时候,晚稻就已经收获晒干了,装满一个个谷袋,靠墙根儿码放在堂屋里,从水泥地板一直向上,堆到日光灯管下。
这天秦郁棠正吃午饭,忽然听见新闻:收稻子的人来了。
罗梅香端着一个红色塑料盆,喜笑颜开地从前屋进来,还没穿过庭院,便冲饭桌边的秦郁棠骂了句亲昵的脏话,接着道:“怎么还没吃完啊我的祖宗啊!不说我碗都洗了两遍了。”
秦郁棠正在长身体,饿得快吃得多,吃到九分饱了仍不肯丢筷子,一定要再塞进去几口,吃到肚皮溜圆,撑得直打嗝才行。
对于奶奶的抱怨,她作战经验丰富,选择直接充耳不闻,接着挑香煎草鱼里的萝卜丝吃,边吃边用小眼神偷偷去瞄红盆里的东西。
“奶奶,这是啥?”
“几条黄鳝,隔壁老季那两口子送的,今天也是稀奇了,说是野生的,鬼信,野生的黄鳝好贵你晓不晓得……怎么样,晚上吃鳝丝可不可以?”
罗梅香同志把塑料盆底亮给她看,三四条细细的鳝鱼在水里钻来钻去,挺精神的样子。
“好啊!要吃韭菜炒的。”
韭菜段烧鳝丝是当地一道特色菜,秦郁棠喜欢到连盘底都能擦干净。
“只晓得吃!”
罗梅香笑嘻嘻地敲了下她的额头,“点菜是要干活的!你作业写完没?”
“早就写完咯——干嘛?”
秦郁棠握着筷子,机警抬头。
“晚上我们屋里卖谷,你来帮忙算帐。”
“哦。”
秦郁棠的童子功——四则运算,终于拥有了小卖部买辣条之外的用武之地,这门差事正中她下怀,可她表面上还要装作很勉强的样子,仅仅是因为能抬高条件,从秦利民那儿博取五块钱的劳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