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温和的磁嗓间,黑色帽檐藏不住他散漫又疏离的神情。
时钰视线偏了偏,不再看门把上那只白而晃眼的手。
她缓步过去开了灯。
两人靠近的瞬间,她嘟囔了句:“反正一笔勾销了,你管不着我。”
“。。。。。。”
时钰走了几步,回头问:“哪个是我的置物柜?”
教室采用单人课桌,因此走道甚多。
江淮然迈步到教室后面一排银灰色置物柜前。
他长手往上打开一扇,手背青筋脉络分明。
“太高了。”
他打开的是最顶层的柜子。
时钰踮起脚勉强能把东西放进去,但看不见柜子里面的情形。
她轻声地控诉,反而令江淮然牵唇而笑,样子坏极了。
“那就长高点。”
他轻笑道。
“。。。。。。”
时钰不由望他:“你故意的。”
“只剩这一个柜子了。”
时钰看他不像骗人,只好抱着东西坐在最近的椅子上。
“不想用?”
“嗯。我够不着。”
柜门轻声合上。
桌上多了一只修长的手,半指弯曲,轻轻敲了敲桌面。
“让一让,这是我的位置。”
“我的位置在哪里?”
时钰看着他问。
他早已摘下黑色帽子。橙色光晕镀染细密而长的睫毛,纤长微卷,投下一层睑影。
那双一如往常的黑瞳,缀着星光,无言的深邃与冷寂。
淡红色唇瓣翕张,清冷冷道:“旁边。”
时钰起身让位。
江淮然翻开一套卷子,微微低头,执笔书写。
半晌,时钰问:“没有其他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