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跟他提男妻的事,都是男人,凭什么就有人觉得自己一定是那个“妻”
?
姜飞白那个家伙当年被池影骗得团团转就算了,如今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去给人当男妻?还说什么是为了成为第二个他?
卓玉宸知道自己师父的脾性,平日里但凡是收到沛城来的信,若是写了姜字的还好,但凡是池城主托人寄来的,墨雪定然是要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扔到一边去。
但转念一想,又不得不为骆元青惋惜,此人虽说可恨,但又着实可怜若不是那身世从未被人真心相待,又怎么可能仅凭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迷失自我?
看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兰丘城也觉得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各位,既然真凶已然找到,兰某也不再打扰各位了。”
几个衙役上前把骆元青和艺考院的考官带了下去。
墨雪还在一旁气得不行,卓玉宸生怕墨雪下一秒就要爆发,只能给一旁的赤月使眼色。这小子在墨雪身旁呆了这么久,想来应当也是比较熟悉他这个师父的脾气,自己还得等着主考官发话,也只能赤月先去安抚安抚他那个师傅。
却没想到赤月看到卓玉宸的眼色之后却是一脸的难为情,最后还是在卓玉宸的再三眼神警告之下才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那一步。
——“你也给我滚一边儿去!要不是因为、因为你”
却不料墨雪看见赤月靠近,胸口的怒气不减反增。
墨雪当下属实是被气得头脑都冷静不下来了。干脆把所有的火都发泄到赤月头上来。赤月听着墨雪的怒骂始终低着头,眼睛紧紧盯着地板,好像他才是那个犯了错的孩子,无论墨雪怎么发火都把所有的怒气吞下来。
直到墨雪被他这副模样气得转头就走,赤月这才愣愣地抬起头。也是第一次他没有征求卓玉宸的同意,下意识地跟上去
——“你跟上来干什么?!你主子就在里面,这下总算见到了不是吗?”
“你不是心心念念就是回到你这个主子身边吗?这些天还真是委屈你了啊,让你这个闷葫芦陪着我胡闹了这么多天,这下你也见过你主子了,我俩的事也结了。赶紧给我哪儿远滚哪儿去!”
一走出慎思堂,墨雪就感觉赤月还在后面跟着自己。等到终于拐进了一片竹林,墨雪才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冲着赤月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他真的服了,他墨雪这些年身边什么莺莺燕燕没见过?这小子除了脸和身子还有点儿看头,其他地方简直蠢得可笑。自己生气的时候就只会闷着声,连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高兴是抿着嘴,不高兴也是抿着嘴。墨雪寻思着自己已经足够包容这人了,从前谁敢让他揣摩别人的心思?
想来就只有别人看自己脸色、讨好自己的份儿。
这人真以为自己跟他在一张chuang上滚了几天,就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了?
像这个闷葫芦这样,比这闷葫芦会说话、会哄人的,他墨雪招招手就不知道有多少往他身上贴
赤月还是不说话,就像是已经习惯在墨雪发火时保持沉默,他是个死士,没有学过怎么哄人,只知道每次自己保持沉默,墨雪的怒气总是平息得极快,除了有时候会故意无视自己几天,但过了几天之后又会慢慢恢复正常。
只是
墨雪原来就算发再大的火,也从来没有说过赶他走的话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心,赤月有些喘不上气来,但是多年训练下仅剩的钝感让他不知所措。
——“我、我不回去”
这是赤月第一次对自己的话作出回应,让墨雪马上就要出口的话瞬间哽在唇边。
这人今天犯什么病?这是突然想通了?
压抑住心中微不可察的悸动,墨雪强装镇定地说道:“可别,我可不是你主子,你早晚都得滚回去,不如趁现在回去得好”
“!”
话还没说完,墨雪就感到整个人被压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对方的怀抱太结实,让他猛地一下呼吸不上来。
这家伙年纪不大,身材倒是不错
只是
——“放唔放手!”
这得是多大的仇,竟是非要把自己勒死!这人长这么大连个人都不会抱!
墨雪骂人的话就在嘴边,一抬头却看见赤月不知什么时候眼眶却红了。
——“你哭什么?”
一定是他墨雪上辈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这才让他碰上这小子。明明快被气死的人是自己,这下人家却是先哭起来了。
——“你、你别让我走了,我、我想”
赤月本想着,自己那晚酒后对墨雪所做的事,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虽说这几日墨雪与自己做的那事是墨雪主动提出来的,但看着每晚墨雪做那事时哭得惨烈,而且嘴里也是不住呻吟,那模样实在叫他每每心痛,倒是自己本是要赔礼却得了不少滋味,属实是过意不去
但真要给墨雪说自己要负责到底的话,一想墨雪听见“男妻”
二字就发飙的模样,怕到时真要扒下自己一层皮来,否则自己早就跟兄长提及此事。
实在没了办法,赤月只好咬了咬牙:“我想实在不行你、你就娶我入门!若是你能消气,我、我为妻,你为夫,岂不好了?”
墨雪:“?”
什么东西?是他年纪大了?这年头怎么一个两个都上赶着给人家做男妻?
作者有话说:
墨雪虽然这些年在风月场里讨生活,见过的小美男很多,但是第一次还是赤月酒后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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