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半躺在沙發,身上像壓了一座極具壓迫感的大山,眼前光亮都被遮住,呼吸也被搶奪。
舌根隱隱發麻,纖細的脖頸在他掌中像易斷的枝葉,修長手指卡在上面,稍微一用力這朵花就會香消玉殞。
「傅雪辭……」蘇卿困難地叫他名字,伸手推他肩膀。
他恍若未聞,眼前紅霧瀰漫,好似入了道著了魔,此時此刻只想要摧毀她,讓她身上遍布自己的痕跡。將那個男人和名字徹底從她腦海里清除。
如山洪海嘯般洶湧,殺氣騰騰席捲而來,所見之處都要遭殃。
半夢半醒之間,蘇卿忽然產生一個無厘頭的想法。如果她會潛水,也不必擔心今天會遭受缺氧的報應。
她緊緊摟著傅雪辭脖子,張開嘴,毫不猶豫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傅雪辭疼得悶哼一聲,終於扯回點理智,不甘心地拉開一點點距離。
他抬起頭,呼吸粗重,深黑如夜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她緋紅的臉色,看她眼裡漸漸染上情慾,看輕薄的絲綢睡衣下一起一伏的身體。
心臟瘋狂跳動,那隻被閘門關注的獸正在呲著獠牙撕咬鐵籠。
「痛快了嗎?」
這口氣終於緩過來,蘇卿仰起頭,看著跪在沙發上的男人,一張深沉的臉被旖旎的艷色挑染,也沒有好到哪去。
「不准再提他名字。」他聲音啞到不像話,拇指用力擦過她紅艷的唇,再度傾身親上去。
狂風過境,雨後初歇。天空慢慢轉晴,彩虹冒出頭角。
這個吻像是綿密的春雨,滋潤溫柔,一點一點滲透,將她卷進溫暖的懷抱。
蘇卿仰著頭,雙手不自覺圈住他脖頸。紅酒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酒精似乎起了作用,讓人頭腦暈眩。
下一秒,嘴唇上傳來輕微的痛感。蘇卿悶哼一聲,睜開眼在過近的距離下看見了傅雪辭的眼睛。
見過流星划過天邊她也不會這樣驚艷。廣袤的宇宙里,最璀璨的星光此時此刻就在她眼前。
沒去細想,蘇卿揚起臉,在他眼睛上落下極輕極溫柔的一吻,「你知不知道,最早勾到我的就是你這雙眼睛。」
漂亮,深邃,像有星河墜入。她眼裡的迷戀早已藏不住。
薄和螺紋的兩個盒子早已被壓扁,支離破碎地躺在一邊。傅雪辭眼中戾氣尚存,他無法確定再進行下去會不會徹底失控。
可是,忍耐已經到了邊界線。
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後像只大狗一樣抱住她,「蘇卿,我難受。」
炙熱的氣息灑在耳邊,脊背一抖,她微微撇開臉,「那回房間?」
她清晰地聽見耳邊的呼吸一頓,跟著就是拒絕,「今天不行。」
情緒不對,心態不對。只要一空下來就會想到那個惱人的禮物和那個該消失的前男友。此時心裡只有野蠻的衝撞和掠奪,看她為自己綻放凋謝,看她搖搖欲墜似乎才能滿足。
他沒辦法保證會把她弄成什麼樣。
蘇卿默了默,若無其事地說:「第一次……好像都會有一點。」
但說實話,好好的氣氛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她也沒多少興了。本來就是兩個菜雞,原本有情作伴說不定還能長發揮。
傅雪辭蹭了蹭她的臉,低聲商量,「你幫幫我好不好?」
幫什麼,不需要說明。這個問題他們此前就討論過。
蘇卿嗓子發乾,沉默兩秒,風輕雲淡地說,「可能得拿點紙過來。」
有些事聽別人說一千次,比不過親身體驗一次。那些紙上談兵和誇誇其談,在這一晚化成了具象。等到所有感覺湧上大腦的那一刻,傅雪辭喉嚨間溢出沉悶的聲音。
空氣變得濃稠,曖昧的氣息不由分說闖進鼻腔。蘇卿手裡的紙巾被拿走,傅雪辭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安靜片刻,蘇卿低頭,看見他睫毛濡濕,眼神像被酒醃過,染著類似沉溺的醉意。
指尖揩掉生理性的眼淚,她好奇問:「發什麼呆?」
傅雪辭抬起頭,默了默:「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現在體會到了。」
蘇卿愣了愣,抑制不住地笑了出來,「革命尚未成功,你可不能敗在這種事上。」
出竅的靈魂歸位,也徹底得到洗滌。傅雪辭冷靜下來,溫柔地摸摸她發頂,「我再去洗個澡。」
等他去了浴室,蘇卿慢慢收起笑容。將項鍊裝好準備明天還回去,又給章時桉發了條信息,告訴他以後不要再聯繫。
然後將號碼拖進了黑名單里。
第二天是周日,睜眼時天光已經大亮。傅雪辭看著陽光下跳躍的粉塵有一瞬間的失神,恍然想起昨晚身邊明明還有一個人,這會兒床上卻只剩他自己。
隨手從衣帽間找了套家居服套上,他匆匆拉開房間門走到客廳中央。視線之內都是一片空蕩,頭一次覺得房子太大不好,第一時間找不到老婆。
「訂單太多就控制一下,如果有大量退貨我們就難辦了。」
開放式廚房傳出說話聲,傅雪辭腳跟一旋,朝那邊走過去。
蘇卿正站在水池邊洗藍莓和草莓,清澈的水流沖刷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昨晚綺麗的場景重回腦海。
今晨的生理反應好像持續了很久。傅雪辭又感到難受,上前抱住最有效的藥,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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