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说再也不认我这个妈了吗?”
陈行间喉头干涩,微微侧过脸:“今天过来只是谈公事。”
啪嗒——
一本厚重的书忽然坠地,一声闷响。
李妈慌忙走近,拉着陈行间让他在刚刚收拾出来的餐厅边坐下:“少爷,您先坐一会,和亲娘都许久未见了,怎么能一上来就谈公事?”
“一家人闹成这个样子,少不了要丢人的,少爷您也是,夫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想着您的。”
陈行间蹙起眉,听了这话没体会到母子和乐的温情,只觉得无所适从,像是穿了一件湿透了的棉袄,浑身煎熬。
“母亲,我就直接开门见山。我有个朋友,想要参加元禾的海选,但是他不小心受了伤,想着您能网开一面,让他直接免了海选,直接进到最后选拔。”
“陈行间!”
白宜舒喘着气从书架后走出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只觉得陌生,“你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你有气,你就要拿元禾来威胁我!”
陈行间一阵头痛,知道母亲是又误会了他的意思:“我没这么打算,只是让他跳了海选,最后的结果不还是您的意思?您要是担心损害了您的颜面,就由我出面斡旋。”
白宜舒冷哼一声:“那些人惯是会见风使舵的,不管是你陈少爷的手笔,还是我的授意,他们怎么可能继续做公平决断!”
“你今天难得回家,我实在不愿意跟你吵,这件事不要再提!”
“母亲,世界上的事情哪有全数的公平!”
陈行间心里一阵气闷,面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自然不能想着往常一般肆意妄为。
李妈慌忙拉住白宜舒,给她顺着气。
少爷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一次,若是母子两个再次吵起来,吵着吵着家就散了,以后想要再修复关系可就难了。
白宜舒猛地推开李妈:“陈行间!你要是想要威胁我,那就尽管来,元禾是你爸留给我的,怎么都还轮不到你做主!”
“我哄着自己你是一不小心才断了那人的腿,可是你现在居然把心思动到了元禾身上,我是真后悔有你这么个儿子!”
“我要早知道你接手了你父亲留下来的家业之后,能变成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性子,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拿那些东西一分!”
陈行间吐出一口气,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意,胸膛剧烈起伏:“到底是我变了性子,还是你先入为主的以为你儿子就是这么个冷血无情的货色!”
“少爷,您少说两句,夫人就是一时之间气极了。”
李妈站出来劝劝这个劝劝那个,认真打着圆场。
陈行间揉揉酸痛的眉头,在这个时候反而懒得解释:“母亲以为是威胁,那就算是威胁吧。您要是不愿意,我就另外办一场海选,跟元禾的日子定在同一天。您用的珠宝我用色泽更好的,价值更高的,你请来的评委我拿出双倍价钱请。”
“我就是这么个东西,您又不是第一天以为我是这样的人。”
说完话,他便直接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