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手到擒来之事,却屡屡失手,如今半道上还杀出来了一只拦路虎,实属叫宋文邕厌烦。
一想到殷元绛对他二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便怒意丛生,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好半晌才松开。
罢了,罢了,徐徐图之,终有一日,他定能达成所愿。
宋文邕心中所想,殷元绛并不知,即便知晓也不屑,今非昔比,她不会再被他花言巧语所哄骗,前世所遭,她必百倍偿还。
不过,当务之急自是抱上谢敛心的金大腿较为重要。
思及此,殷元绛这才收敛了心思,在玉棋的伺候下宽衣洗漱,上床歇息。
翌日一早,殷元绛不似往日那般赖床不起,而是早早起身,梳妆打扮,用了些早食,便带上早就备好的东西,领着玉棋去了积松苑。
谢敛心素来有晨起读书写字的习惯,殷元绛到时,他正提笔蘸墨,欲往宣纸上下笔。
见着她们主仆二人,谢敛心颇有些诧异,但还是将人引进了屋,让其稍坐,转身去将小窗推开。
殷元绛见状,不由得点头,这才是君子坦荡荡,唯恐误了她的名声,虽有丫鬟跟着,还是将门窗尽开。
若是宋文邕,他只怕恨不得将玉棋打发得远远的,将门窗尽掩,传出些流言蜚语去才好,如此他才能更好的算计自己。
前世,他便做得极好。
也难怪她前世会落得那般下场,实实在在是她眼盲心瞎。
“殷小姐?”
谢敛心倒好了茶水,问及来意,不见殷元绛答复,只得再唤一声。
玉棋见状,便轻轻推了自家小姐一把。
殷元绛这才回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道明来意:“谢公子温书备考,实属辛苦,我乃一介女流也帮不上忙,便寻了一套文房四宝,赠与公子,望公子高中。”
说罢,便将玉棋放在桌上的东西往谢敛心跟前送了送。
谢敛心稍稍怔愣,旋即道:“劳小姐费心,只是无功不受禄,何况殷大人已早早命人备下,并未短了谢某花用。”
殷元绛如此行径,他颇有些看不懂。
唔。。。。。。殷元绛一时语噎,她只顾着讨好‘金大腿’,倒忘了自家父亲惜才,既看中谢敛心留于府上,自不会亏待了。
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父亲自是想的周到,但也不妨碍我聊表心意,谢公子莫要推托,收下便是,此外,这几本书乃是隐世大儒所著,已是孤本,我三哥哥在家时便极为珍爱,想着谢公子同为读书人,定是趣味相投,便叫人誊抄了一份,一并送来,公子温书之余,可以看个乐子。”
隐世大儒所作,必定是引经据典,于参加秋闱的学子而言,有益无害。
谢敛心自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自是知晓这孤本的珍重,随即不再推脱,将其收下,起身抱拳行礼:“多谢殷小姐,谢某定会仔细研读,好生珍藏。”
“谢公子客气,实属不必多礼。”
殷元绛摆了摆手,也跟着起身:“东西已送到,那便不打扰公子看书了。”
谢敛心微微颔首:“殷小姐慢走。”
殷元绛笑了笑,转身离开,玉棋行了一礼,这才小跑着跟上。
望着殷元绛离开的背影,谢敛心眼中暗藏深意,踱步到窗前掩上小窗,又关了门,方才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