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祝枫被这笑刺到了一下。
“不管你来南域是要做什么,总得先有命活着吧?”
祝枫道。
岑渊和他僵持良久,最终还是妥协了。
祝枫修为不低,日日练功,身体素质也可以,背一个人不在话下。
岑渊刚才坐着还没感觉,如今一动,牵扯全身,顿时感觉浑身骨头像要碎了一样,钝钝地发痛。
他轻嘶了一声,动静不大,但也被祝枫听见了。
两人的衣服皆被淋湿,贴在一起,温热的身体只隔了薄薄一层布料,有些道不清的意味。
岑渊刚才在雨里冻了那么久,骤然这么近距离接触另一人的体温,除了暖和,更多的是不自在。
“你衣服都被我弄脏了。”
岑渊心里在想别的,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
但不用看也知道,祝枫后背肯定被他的血染色了。
“管它干嘛。”
祝枫能感受到岑渊喷薄在脖颈上的气息,有些热,还有些丝丝麻麻的。
“岑渊。”
祝枫低唤了他一声,眸中情绪翻涌。
岑渊:“嗯?”
“你都不怕疼的吗?”
恰似当年
岑渊微怔,一时说不出话。
周围又只剩下雨声,还有祝枫踩在湿泥里发出的声响。
不知隔了多久,久到祝枫以为岑渊不会回答了。
“还是挺疼的。”
岑渊低声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身下祝枫的背紧绷了一瞬。
“所以…”
他凑近祝枫耳朵,声音小了些,“我都这么疼了,你就别置气了,好不好?”
岑渊这话,让人听不出指的是这次事,还是别的。
祝枫反问:“我置什么气?”
岑渊只觉心里有些堵,又道不出由头,沉默了会儿,说道:“我知道你气我骗了你,瞒着你。”
“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连他都没察觉,自己鼻音有些重。
之前争吵时就憋在心里的话,却在这种情况下,就这么吐露了出来。
随着深埋已久的话一同流露出来的,还有积攒的情绪。
这些事,本来岑渊自己忍受还没什么,被祝枫这么一搅和,又这么一问,他突然感到有点委屈。
原本一切好好的,好不容易步入正轨,同劫蛊这事一搞,什么都变了,连一个能说的人都没有。
如果可以,他哪里想做这些?
在流云宗当个普通人,过正常生活不好吗?
祝枫似有动容,张了张口,却没出声,停顿了下,才继续道,“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而且,”
祝枫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看上去,你也并不想我干涉。”
“你这次不还是干涉了吗?”
岑渊低垂目光,停留在祝枫身上,“我知道,你来南域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