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等陆彬杨的裁度,可他像是忘了她的存在,迟迟没有电话打来。
齐曈不敢给他打电话,昨晚的表现让她怯于再次面对陆彬杨,何况对他的生活工作和作息完全没有概念,怕成了惹人讨厌的苍蝇。这样等下去,结果也是能预想到的:陆彬杨八成会嫌她不够伶俐聪慧识眼色,不耐烦的一句:“该去哪,该干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彷徨不决,无所事事,齐曈决定慎重,独自在医院外的林荫道上晃荡,然后改成打车回到陆彬杨的小区,在楼下晃荡。脚走累了,就找个台阶坐下,等。
果然那句话是对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不独立,立根就不稳,自然也就没发言权、决定权。
又想起了瑾儿的话,让她知足、对他好。
陆彬杨说她“矫情”
,真是精准,她确实矫情。恨嫁的人有这样的归宿,应该高高兴兴的表现出顺从才对,男人花钱娶老婆要的是开心,不是找别扭。
陆彬杨哪里委屈你了?
这样想着,齐曈心中的艰涩似乎也被夏日傍晚的余温融化了一些。
陆彬杨在忙什么?他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玩手机。翻开、合上、翻开……手机屏幕上不停变动的数字时间灯亮了暗,暗了又亮。
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应酬,或者请客,或者被请,顺便解决晚饭。今天却不同,他没心思去,竟然在这里犹豫:是该打个电话,还是该等她打过来?
果然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麻烦,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和林安雅相处时的状态,牵绊累赘。安雅起码事事问他,人或者电话紧追着他,这个齐曈倒好,没事人似的。
他居然头脑发热的就和她结婚了?!
单纯是为了气老爷子吗?
陆彬杨不敢深想。
天色擦黑,手机也玩腻了,陆彬杨下楼在公司门口吃了快餐——不管她在哪里,自己吃饱先回家再说。
车开进小区到了楼下,陆彬杨远远的就看见齐曈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蜷着身子低着头,手里拿支木棍在地上划拉着,专注的沉浸在自己是世界里。夕阳下橙红色的世界里,纤细的身影染了红晕,扎着马尾,清丽得像个高中生。
她还知道回这里。陆彬杨胸中的郁闷消散了些,拿起手机打电话。
齐曈被突兀的手机铃声吓得手一哆嗦,见是陆彬杨,忙接起:“喂。”
陆彬杨对她接电话的速度很满意:“向左看。”
“啊?”
“左后方。”
陆彬杨重复一遍,看着她转过身来,一脸茫然,见是他,缓缓的站起来。
陆彬杨挂了电话走过去:“今天没喝醉?”
齐曈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昨天我……”
“上楼说。”
陆彬杨率先进了单元门,齐曈磨磨蹭蹭的跟上。